“他愿意和你走？”寒尽反问。

月梨：……

不确定。

终究立场不同。

月梨沉默的看着岩崎初有些瘦弱的背影，双眸摇晃了一瞬间。

像是察觉到了目光，岩崎初回头，抬眼看去。

看到月梨，他微微愣了愣，随后唇角勾起一抹细微柔软的弧度。

月梨一怔，眸子微微弯起，“他大概，是愿意跟我走的。”

-

回到家，霍顷钰在大门口站着，胡越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内。

胡越目光越过霍顷钰落在他身后，看到来人，拉开了门，“小姐，月小姐。”

霍顷钰连忙转过身，女孩的身影撞进了眼睛里。

寒尽径直进去，没再管身后。

胡越也识趣了离开。

门口，只剩下霍顷钰和月梨，两两相望。

无言许久…

霍顷钰垂在身侧的手，指尖蜷缩了下，“月梨…”

“霍大帅。”月梨看着他，漂亮的眸子较以前相比，失了很多星光点点的笑意，变得沉静平淡。

望着霍顷钰，是让他心里发颤的波澜不惊与不动声色。

霍顷钰舔了舔干燥的唇，想上前，又有些无措的止住脚步，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吓到对面的女孩，“你，你还好吗？”

“不好。”月梨始终平静，她看清了霍顷钰眼底的仓皇无措，撇开头，视线随意的落在地面。

她说：“若不是表姐来的及时，我可能已经死了。”

“……”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紧紧的攥着心脏撕扯，疼的厉害，霍顷钰眸底光影凌乱极了，他上前一步，“月梨……”

“霍顷钰。”月梨退后一步，两人刚刚拉近一些的距离，又迅速退远，她看着霍顷钰张皇无措的脸，语调很平静，“你知道，你差一点就见不到我了吗？”

霍顷钰：……

“你知道的。”月梨看着霍顷钰沉默又悲伤的眼睛，长长叹息一声，“我不知道，我真的以为只待一天就可以回家了，或者就算他们想做什么，也不敢轻易的要我的命。”

她不知道，所以想明白后，猝不及防的清醒才那般的深刻。

“可霍顷钰…”月梨眼底的荒凉显露无疑，“你是知道的，你知道我可能死在那里，仍旧放弃了我…”

可月梨也知道，霍顷钰做的，也没有错。

霍顷钰动了动喉咙，无声。

是，他是知道的。

哪怕那个让他绝望的预想只在脑中存在了一瞬间，又被他压了下去，他依旧是知道的。

只是除了放弃月梨，他没有别的选择。

霍顷钰垂下眼睫，半掩着的眸中，迅速熄灭了所有光亮，昏暗无光，满藏绝望。

有些冷，月梨拢紧了披肩，抬步往门里走，她感受着霍顷钰的绝望，最终，还是在他身边停下了。

在离他很近的地方，月梨轻声说，“爱哭鬼，你是个英雄。”

“只是我们，有缘无分。”

“咯吱——～”

门被关上，仿佛隔绝了两人所有的联系。

“……”

霍顷钰没再去毕锦园，而是直接回了督军府。

等在门口的李副官，有些焦急的上前，“大帅。”

霍顷钰没注意他，失魂落魄的继续往门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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