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姜晚舟接过父母的手机。

“奶奶，姜池鱼要还能说话还能听。就让她接电话。”

于是玛丽拿着手机，将手机听筒放在姜池鱼耳边。

“妹妹。你是不是知道陆云衍的事了？”

姜池鱼的桃花眼瞬间就盈满泪水，滚烫的温度，好似在灼烧她的心。

“他有新的女朋友了。是我们家刚认回来的那个私生女。”

姜池鱼默默听着。

“陆云衍的记忆发生错置，现在你对于他来说，就只是一个名字，一个早已模糊的幼时玩伴。”

“你一定很好奇陆云衍为什么会记忆错置。我告诉你，是因为你出国那天，他急着去机场见你，结果出了车祸。”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你的朋友苏袖，也出了车祸。那个姑娘，同样发生了记忆问题。”

“荒谬吗？不可思议吗？我也这么觉得。”

“姜池鱼，陆云衍他不要你了。所以你就自暴自弃吗？作为一个姜家人，和男朋友分手就要死要活，你是不是太脆弱了点？”

“如果我是你，我会养好身体，回国，夺回我的爱人。”

姜晚舟轻笑，“妹妹啊，你果然是被我们给宠坏了。”

嘟嘟嘟……

姜晚舟说完该说的话，就把电话给挂了。

听筒里一阵忙音。

姜池鱼挣扎了片刻，最终深深的叹了口气。

她的嗓子喑哑到不成样子。

“水。”

玛丽赶紧为姜池鱼端来温水，这次，她发现这位性格绵软的小主人，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

高中三年，姜池鱼上着一所有名的贵族学校，每个年级只有一百个人。

全精英配置。

为贵族提供最优质的教学。

其实当年姜池鱼病好后，曾不甘心的给陆云衍打了个电话。

隔了不知几万里的距离，少年的声音干净又好听。

“喂？”

他的声音多了分懒散，尾音上扬，像把钩子，一直勾到姜池鱼的心底。

彼时姜池鱼正赤脚坐在城堡宽大的窗台之上，晃荡着两条纤长的小腿，看残阳如血。

也看树木抽出嫩芽。

她喜欢坐在窗台上欣赏风景。

远处山峦层层叠叠，到处是郁郁葱葱的深绿生机。

“请问是陆云衍吗？”

“是我。请问你是？”

姜池鱼的心脏抽痛，她扶住窗棂，强颜欢笑。

“是我啊云衍哥哥！姜池鱼吖。”

电话这头的陆云衍微怔，这撒娇撒的浑然天成的模样，倒是跟他脑海中某些极为细碎的片段相吻合。

于是他的话里带了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

“在那边还好吗？这么多年了，没想过回国吗？”

冷淡，疏凉。

礼貌到无懈可击。

姜晚舟说陆云衍的记忆错乱，果然是真的。

“云衍哥哥的脑子糊涂啦！我才来美国没多久呢！过两年就要回大天朝啦！”

陆云衍“哦”了一声：“前一段时间我出了车祸，脑子是不大对劲。不过你说你过两年要回国，那这样，等你回国，我和你崔姐姐一同请你吃饭。”

姜池鱼一滞：“崔姐姐？”

陆云衍柔柔笑道：“我交了个女朋友，叫崔染。说起来还是你同父的姐姐呢。不过你可能一直在国外了解的不多。等你回来我好好为你介绍。”

姜池鱼咬唇咬到要出血，直到听到听筒那边传来年轻女孩的声音。

【云衍，吃饭啦。】

于是陆云衍对着手机道：“刚才你崔姐姐叫我吃饭呢。”

“去吃饭吧。云衍哥哥……”

“好。下次有机会再聊。”

下次？

姜池鱼苦笑。

不会有下次了。

找虐么，一次就够了。

——

【当我跨过沉沦的一切

向着永恒开战的时候

你是我的军旗。】

——

陆云衍给崔染的感觉。

很绅士。

很克制。

他似乎从来没有触碰她的念头。

崔染知道这不正常，不符合热恋男女的情况。

不过，这男朋友本来就是抢来的。

她还是不要要求太多的好。

——

春去秋来。

陆云衍上了高一。

他的体重只剩145斤。

身高却有178。

颜值重新在线的陆小哥，在暌违多年后，终于拿回了校草与男神称号。

成了无数怀春少女做梦都想睡的白马王子。

真是可喜可贺。

——

与陆云衍的冷淡不同。

没有任何记忆错乱的方景野，倒是经常和姜池鱼算着时差聊天。

姜池鱼出国之前，还给方景野一张银行卡。

里面有四十多万。

“我最初拿钱买了些吃的。还剩这么多钱。没遵守我们之间的合约很抱歉。我父亲应该还会再补偿你。”

方景野却不在乎。

“我交的是你这个朋友。不关钱的事儿。”

姜池鱼反复了一遍：“朋友？”

方景野肯定道：“对。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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