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床上坐着的新娘，陆辞觉得空寂多年的心渐渐填满，温暖又有点酸，以后这个家不再是他一个人，这个家也是洛芗的家。

“饿了吧，快吃饭。”陆辞把碗递给洛芗，有些心疼她在屋里干坐这么久。

洛芗看着碗里的肉顿时有了食欲，斯文又不失速度地进食，粉唇沾上了油光变得更加滋润，陆辞眸光微暗，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酒席一直持续到天黑了才慢慢散客，大家吃的都很痛快，有些人本来想闹洞房，可看着陆辞那张不苟言笑的脸愣是不敢往新房里钻，接过陆辞递来的喜糖就笑嘻嘻地走了。

帮忙的婶子们利索地抹桌子收拾碗筷，帮人整席面对她们来说是件好差事，虽然累了点，可总比上工轻松啊，在炒菜的时候可以偷偷帮自己漏两块肉出来，晚上回去时还能带些油水足的剩菜。

陆辞把桌子板凳规整好，这些都是从村里借的，明天要还回去。把院子扫干净后走进厨房一看婶子们已经快收拾干净了，拿出喜糖分给她们，几个婶子握了握手里明显比其他人多的糖，笑得见牙不见眼，糖可是个金贵东西，这些糖够家里的孙子吃一个月了。

送走几个婶子后，院子里就彻底安静下来了。陆辞走到新房门前，门缝里泄出淡淡的灯光，抬起手来有点不敢推门进去，心砰砰地快速跳动着，有些欣喜，有些期待，还有些不知所措。

陆辞深呼口气，推开门板，屋内洛芗弯腰正在收拾自己带来的衣服，听到门开的吱呀声，继续手中的动作，问道：“客人都走了吗？”

“嗯，都走了，也收拾好了。”

“你去打些水来，我想洗澡。”洛芗把衣服一件件挂进衣柜里，看见她衣服紧挨着男人衣服，满意地点了点头。

听见洛芗使唤他，陆辞很愉悦，他很喜欢这种平常的夫妻间的对话，昏黄的灯光照在洛芗的侧脸上有一种朦胧的美感，陆辞看着洛芗整理衣柜的动作不自觉入了神，此时美好的情景是他以前从未想过的，他以前以为自己年纪到了，就会娶一个合适的妻子，像村里其他夫妻一样两个人相互扶持好好过日子，可现在眼前的人不仅是他的妻子，还是他喜欢的人，陆辞不知道怎么形容，只知道这种感觉很好。

洛芗看他站在那里不动，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有些疑惑，她刚才说的话他没听见吗？“你愣在哪儿干嘛？”

陆辞回过神来，脚步有些凌乱地匆匆向厨房走去。

洛芗揪出她的好伙伴警告道：“元宝以后晚上你要么自己出去玩，要么好好呆在识海里不许出来知道吗？”

“哼！谁想看你们做羞羞的事，我还怕长针眼呢。”元宝叉腰眼神哀怨地看向她，心情不爽，马上它又要回到以前孤家寡云的日子了，还记得以前数不清的夜晚它这可怜的一朵云都只能在外孤苦飘零。

洛芗听到它直白的话老脸一红，转移话题：“今天我结婚，你就没点表示吗？”

“呵，照这个进展下去你们还会结不少次婚，就跟吃饭一样简单，你见过看人吃饭还送礼的吗？”

洛芗哑口无言，看它怨念颇深的样子，心里也难得升起一丢丢愧疚。

陆辞打了水提到洗澡间，他平时洗澡直接在厕所里用水冲就行了，洛芗肯定不行，厕所味道不好闻，他前几天就专门建了个洗澡的地方。

然后又回房点了一盏煤油灯挂在洗澡间里不会被水打湿的地方。

洛芗带着毛巾香皂和换洗衣物进去洗澡，热水滑过身体，舒服地发出一声喟叹，能独自霸占浴室真是太幸福了，在知青点洗澡都得排队，非常不方便。

等洛芗出来时陆辞已经洗完澡在外面等着她了，遮挡的帘子掀开，陆辞隐约闻到淡淡的香气，芬芳而怡人，洛芗此时穿的是她自己改的睡裙，露出了精致的锁骨，白皙如玉的手臂和小腿，山葡萄一样的瞳仁乌黑透亮，几缕打湿的头发从侧脸垂下，为她的清纯灵动增添了些许妩媚。

陆辞眼神一暗，喉咙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只觉得自己的血管有些陌生地发热，想赶紧转过身去却又移不开眼睛，怔怔地看着眼前美景。

洛芗摸了摸被风吹的微凉的手臂，嗔道：“呆子，还不进去！”走过去拉住他手腕向屋里走去。

感受到腕间滑嫩的触感，陆辞想起了刚弹好的棉花，很软。

所谓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陆辞看着洛芗巧笑倩兮的样子，伸出手捧着她小巧精致的脸吻了下去，洛芗闭上眼感受着鼻间熟悉的温热气息……

第二天早上洛芗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摸摸旁边已经没有温度的床单，陆辞应该早就起床了。

撑着酸痛的身体起来穿好衣服，洛芗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发，她这次没有梳辫子，挽了一个花苞般的髻，看着脖颈间露出的红印子，洛芗脸上一红，自欺欺人般把衣领扯高了一点，看来今天这样是不能出门了。

推门声响起，陆辞端着洗脸盆进来了，让洛芗过来洗漱，享受着老公伺候的洛芗感叹还是婚后生活好啊。走到堂屋一看，桌子上已经摆了粥、馒头和小菜，洛芗心情愉快地吃了一大碗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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