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身子不由自主向上浮起，头脑翁嗡作响，双臂下垂，再无反抗之力。

“大哥！”

在二号老者裂眦嚼齿的目光中，牛大春跳跃转身，一条大腿如同刀斧一样，带着巨大风声，砍在老人腰间。

“嘭！”的一声，骨骼碎裂声被风声掩盖，老者身子折成奇怪的弧度，重重的砸在一边的房屋柱子上，但见整个房屋剧烈震动，瓦片散落，灰尘四溅。

屋中躲藏的百姓发出惊恐的大叫，又被生生压了下去。

“大哥啊！”

二号老者毫无防备的从牛大春身边冲过去，直奔萎靡在地的老人，手忙脚乱的扒开木块和瓦片，扶起一号老者，只见他面如金纸，口吐鲜血和内脏碎片，已然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二……你……”

一号老者气若游丝，已经无法说出一句连贯话语，想要笑着安慰自己的兄弟，却疼的面容扭曲，无力的手臂抬了几次，颓然落地。

“大哥！啊……~”

老人看着怀中已经失去生机的兄长，仰天长啸，苍凉的叫声好似神号鬼泣，在街头上空回荡。

良久，二号老者低头，仔细擦去兄长脸上的血迹灰尘，放平在地，转头平静的看向牛大春。

“后生仔，感谢你没有打扰老夫送我兄长最后一程。”

牛大春抱臂环胸，点头示意无妨。

“我二人，自小流落江湖，同生共死，一路刀光剑影闯来，活到六十多的高寿，还能死在搏命场中，已经不负此生了，年轻人，老夫不怪你……”

老人低头仔细抚平死者脸上的褶皱，口中道：“高刺史在翠屏山抓人制毒之事，我们兄弟略知一二，此番被你们杀上门来，老夫并不意外。不过，他背后当还有人，远在皇城长安，位高权重，不知名姓，你们得当心了！”

牛大春点头，无所吊谓，真要来了，一发收拾干净算逑。

他也看出了老人的死志，并无继续再战，为兄报仇的意思，便问道：“老家伙，可还有心愿未了？”

“没有。”老人正了正衣冠，盘坐在地，看着抬起的手掌，“人在江湖漂，就像花开枝头一样，要开要落，要聚要散，往往身不由己。老夫无憾……”

“砰！”

老者闭目端坐，额头凹陷，手臂垂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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