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水街在临安城西,卢家府宅则在城东。
城东多是富户们的宅院,这个时辰,附近街上行人稀少。
卢荥喝了一晚的酒,走着走着,便觉得尿急。
于是乎寻了个墙根,就地解决。
两名护卫站在街边,等着卢公子。
待卢公子小解结束,整理好衣服,忽然发现两名护卫不见踪迹。
“陈大?陈二?人哪去了?”
“两个狗东西,也想置本少爷于不顾。”
喊了几嗓子,无人回应,四处寂静无声。
卢荥的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他冲着黑暗处大叫不止。
“什么人躲在那里?滚出来,本少爷看见你了!”
他转着屁股,四处张望,喊声越来越大,似是给自己壮胆。
只是周遭唯有他一人声音,再无其他多余动静。
两名护卫都是八品,不发出一点声音,杀死两名八品高手?
这?
陆行心底惊恐莫名,连逃跑的勇气也不见了踪迹。
“到底是谁,给老子滚出来!”
“别以为躲在角落,就看不见你了!出来!”
突然,一个声音道:“卢公子,你看见谁了?”
有人回话,陆行眼睛瞪得浑圆,被酒精迷醉的眼仁布满血丝。
先前对未知的恐惧,也因为这熟悉的声音,瞬间为震惊所替代。
他缓缓转过身。
背后,一名青年双手环在胸前,笑意盈盈看着他。
刚才那里明明就没有人,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这张脸,再熟悉不过。
卫昭!
“卫昭,怎么会是你?”
“人生何处不相逢,卢公子,咱们又见面了!怎么着,很意外?”
“你为何会在此处?”
“卢公子,别忘了,我是临安知府。反倒是你,好好的雍景城不待着,跑来临安府做什么?”
“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卢荥恨得牙痒痒,要不是卫昭发现汤泉行宫下的勾当,他何至于跑路避风头。
卢公子说话时,眼神却是到处乱飘,似是寻找着什么。
卫昭不禁笑道:“卢公子,别看了,这里除了你和我,再没别人。”
“呵,你当能骗过我?区区三品武夫,怎敢一人出现在这里?你身边叫封祈的人呢?躲在哪里?叫他滚出来!”
卢荥虽然只是六品修为,算不得高手。
但是,对于他眼里只有三品的卫昭,却是结结实实的一座大山。
他不信卫昭敢一个人出现在自己眼前。
这与送死何异?
“卢公子,别找了,我就是一个人,骗你是小狗。”
“姓卫的,你找死!”
卢荥把心一横,势要逼出还藏着的人。
他大吼一声,单掌聚集十分力气,猛地攻向卫昭。
卫昭纹丝不动,任由陆行一掌拍在他胸口之上。
“卢公子,要不要摸摸,试试手感?”
卢荥缓缓抬头,像是再看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你、你是谁?你不是卫昭!”
卫昭不答话。
卢荥咽了口唾沫。
要说他不是卫昭,为何这张脸,令人无比厌恶。
“不对,你有修为在身?难怪那么多人杀不死你。卫昭,你藏的真够深!”
卫昭一摊手,“我可从没说过自己没有修为,是你们太相信自己的判断了。”
说着,卫昭右手轻轻挥动。
一道无形劲气,攻入卢荥檀中穴。
卢荥浑身剧痛,失去了行动力。
先前冯公子胸口疼痛,卫昭使得也是这一手。
卢荥后退,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卫昭,你好狠!”
“还是比不上你们,就像赵幼朗,见面就想杀我!卢公子,问你几个问题,好好回答,我可以放你一命。”
“你以为我会信你?”
“你觉得你有选择权?”
卢荥脸色极度阴郁。
“此话当真?”
“骗你是小狗。”
“你问吧,不过我今日刚到临安城,卢家人有什么安排,如何对付你,我一概不知道。”
这一点卫昭相信卢荥没有撒谎。
否则他先前也不会被卢竑斥责。
卫昭想了想,开口问道:“刚才与你争吵的吴大少,是什么人?”
卢荥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这就不劳卢公子操心,回答我的问题。”
“他是天璇山七星宗的人,北宗宗主之子。”
卫昭低头不语。
七星宗的名号,他在雍京就听说过。
今天早晨,脚夫们在凉棚下闲聊,他刻意询问过七星宗的事情。
临安府本地三股力量,商会、帮派、官吏。
其中帮派共有两帮,沙河帮掌管漓江水道,水路之上,都归沙河帮管。
七星宗则是天璇山的霸主。
放眼整个云州,也是能排上号的势力。
不过由于镜州许家与漓州卢家暗中作梗,七星宗由原来的一个宗门,分裂为两个宗门。
七星南宗与七星北宗。
南宗,由镜州许家暗中支持。
北宗,则是漓州卢家站在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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