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界存在时间是四万年，这是当时小册子记载的。

因此寒冰地狱封印了诸多魔兽，要在这里面找到目标，难度不亚于普通人在大海捞针。

但两个直觉怪都没说什么，找个方向走就行了，穆沐对季夏的行为完全没有异议，但他的剑灵不这么想，从接触季夏开始，剑灵眼中的季夏，其实就是神棍。

说话说半截，或者什么都不说，又或者说些奇怪的话。

尤其是这所有的话，他都没办法验证，也没办法推算，作为道君收藏的灵宝，剑灵懂的东西格外的多，甚至会推算之道，推理能力也不错，就是在季夏面前无效。

从过程来说，剑灵可以判断季夏说的是瞎编的，是胡闹，但结果来看，全部正确。

哪怕知道季夏掌握命运规则，也是如此，命运岂是如此容易操控？

作为万物运行的根基，命运哪怕被掌握，也不是能够被操纵，季夏太反常识，让剑灵干脆什么都不说，只在心里想。

季夏和穆沐最终停留的，是一片和其它区域没区别的地方，风雪依旧，冰雕也依旧，但季夏知道，目的地就是这里，至少命运告诉他，这里能找到他想要的。

不过，就像季夏自己说话一样，命运给季夏提供的信息，可能真的是季夏有需要，却并不一定是九尾天狐，还可能是相柳。

当然，还可能是第三种情况。

季夏在这里看到了一尊玉像，他和冰雕差不多，不注意就会忽略，可它的外形，季夏百分百肯定，是熟悉的。

穆沐好奇的跟着季夏，来到玉像面前，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这个人，我好像见过。”

“人？”这是季夏的提问。

都是修行者，每个人说的每一句话，甚至精确到一个字，哪怕是同样的字，也会呈现具体的意思。

比如面对一群各个种族的修行者，可以说这些人，这个人就是代指，但穆沐的这个“人”，就是指玉像这个人，以及玉像的身份是人类。

果然，穆沐的回答也是如此：“对啊，这个是人，就是感觉怪怪的。”

是很怪，季夏一眼就看到玉像没的人，和外界没有任何联系，如果不是能看到，他都以为这里没什么东西。

因为知道穆沐身份，季夏也觉得很好用，所以这时候依旧惯例性问了句：“你知道素女吗？”

“素女？”一道清澈的女声在一旁响起。

这声音非常具有特色，季夏用“清澈”形容是最符合的，因为极为干净，还有澄澈感。

来者是一头一人高的雪白狐狸，这种白充满柔和感，和雪地的肃冷分割开，九条尾巴蓬松又柔软，轻轻的晃动，似乎在风中，或者在水波当中飘动。

祂的眼睛非常非常奇特，如同稚子，与其声音一样。

“呵呵……”季夏在内心低笑：“这就是命运啊，一切都串联起来。”

穆沐瞪大眼睛，看着这突然出现的狐狸，虽然没察觉危险，但还是站在季夏身前。

季夏摆摆手：“不用担心……这位前辈，您知道素女吗？”

狐狸眼中的情绪很明显，祂闪过追忆的神色，缓缓的说道：“很多人在追寻上古的秘密，想要快一点缔造新的鼎盛时代。”

“素女……九境极限强者，原本她不叫素女，只是用了这个源自上古的名讳后，失去了自我。”

“对抗成功，就能窃取上古素女的权柄和位格，重新归来。”

“失败了，则真正的素女归来，然后被宇宙海意志排斥，最终化作真正的玉像，比如它。”

它，即是季夏刚才看到的玉像。

宇宙海意志还挺记仇的。

太简单知道真相，季夏还有点怅然，这时，他听到天狐温和的对他说道：“我能感觉到，你是来找我？”

季夏点头：“嗯，我是好奇，上古时代代表祥瑞的九尾天狐，为何会被镇压在寒冰地狱，现在我明白了，您是在镇守，而不是镇压。”

谁知，天狐竟然摇头：“错了，我就是被镇压，不过是主动的，和素女一样，借用寒冰地狱，延缓道化时间……毕竟，有些力量不该碰。”

道化，虽然专业，但是季夏全天开启聆听心声状态，多多少少丰富了知识库，这是很恐怖的状态，指的是强大的修行者接触大道，和道融合，然后化为道的一部分。

正常的情况，是占据道，合道，成为道君，古时候，这种层次被称呼为：法则圣人。

另一种正常情况，就是被道融合，化作天道傀儡——之所以正常，是因为合道本身就艰难，不是所有人都能成功，否则宇宙海早就道君遍地走。

天狐显然不想聊这个话题，祂看着季夏，眼眸清澈而纯真：“你好奇怪，气息奇怪，时间奇怪，知道的也奇怪，九尾天狐，或者说整个狐族，在如今时代，可都是灾祸象征。”

“你竟然能说出是祥瑞，该不会是某个上古前辈归来成功？”

季夏如今确定的事情：自己是降临者，是“自己”，不是别人。

勉强确定的事情：是“上古余孽”，因为金手指原因，成功存活。

不确定的事情：可能是别人的布局，也可能是巧合。

命运这东西，是神奇的，它是无穷定数中蕴含无穷变数，所以再小概率的事件，都可能发生，季夏也不用担心被安排。

面对天狐的问题，季夏双手一摊，很是无奈的回答：“我也不知道啊。”

“要不前辈多讲讲关于我的事情？你看到的我，是如何模样。”

空手套白狼。

然而天狐没有拒绝，祂绝对什么都能看出来，但仍旧愿意卖个好：“你在我眼中……是不应该存在的完美。”

“虽然还不够完美，却一直在向着完美进步，你身上有道的痕迹。”

这个道，不是法则代表的道，而是更高维度，是他们追求的道。

天狐忽然开玩笑：“如果不是你人性充沛，我会以为你是天道傀儡。”

“你掌握的力量，就和世界本身的力量一般，纯粹而原始。”

祂看出来季夏的法则等足够特殊，季夏则是非常满意，试探对了，这天狐还真是大佬，至少比穆沐全盛时期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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