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姜成的质询，王楚没有给出肯定答复，但也没有否认，笑着问道：

“呵呵呵，为什么觉得是我？”

姜成看向天边的上下浮动的暗红色气流，并没有回答，而是说道：

“要活着回来，不然你娘永远也不会原谅我了。”

听到这话，王楚忍不住问道：

“我娘……她还活着吗？”

姜成的表情有些怅然：

“你都不清楚的话，我就更不知道了，自打她带你离开皇宫以后，我便再也没有她的音讯。”

王楚微微有些失望：

“原来如此。”

姜成转头看向王楚，笑道：

“你放心，她为人聪颖，实力又强，应该不会有事的。”

王楚点点头，又问道：

“你跟她是怎么在一起的？”

姜成怔了一下，而后一脸追忆：

“当初我们在一起，并非是情投意合，而是迫不得已，不过后来......嗯嗯。”

“明白。”

王楚言简意赅地总结道：

“先婚后爱嘛。”

姜成微微脸红：

“可以这么说。”

王楚就此问出了他刚开始知道这个消息时，就一直在疑惑的问题：

“所以你们到底是怎么迫不得已在一起的？按理说，你们要成婚，应该会被家族阻止才对。”

姜成微微仰头：

“是，理应如此才对，是因为有你在，她这个永恒圣族的圣女，方才不得不跟我在一起。”

“我？”

王楚伸手指了指自己，有些茫然。

姜成笑着解释道：

“是，因为你，圣族试炼中的圣子，体内都拥有名为世界本源的力量，这种力量乃天地间最为精纯，最为强大的本源之力，拥有者自诞生之初，便会成为一方世界的宠儿，不论是修炼天赋，实力，还是气运，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存在，并且，这东西还是修士后续踏入至高境界的必备之物。”

“而想要获得这种力量，圣族就必须让本族人，与另外一个世界的人通婚，诞下子嗣，这样一来，拥有那方世界血脉的子嗣，便能获得另外一个世界的本源之力。”

说到这里，姜成停顿了一下，而后继续说道：

“具体的流程，要比我说得还要复杂许多，总而言之，就是为了掠夺其它世界的本源之力，好让自己的后代天赋更高，圣族之所以人人天赋超绝，与这个有莫大关联。”

王楚恍然：

“原来如此，所以弄了半天，我竟然从出生时起就注定是强盗了？”

姜成摆摆手：

“别这么说。”

他意味深长地说道：

“是与不是，并不取决于你的出身，而取决于你自己。”

王楚想了想，很快就明白了姜成的意思：

“呵呵，圣上说得有道理。”

姜成的表情稍稍严肃：

“所谓的圣路试炼，便是争夺这世界本源的过程，而我们仙玄大陆，在这万千星域之中，不过是一个九品小世界，本源之力的品质并不高，而那些从更高位面诞生的圣子圣女，其本源之力的品质，可能是你的几倍，甚至十几倍，千百倍。”

为了让王楚认识到圣路试炼是个极其危险的地方，姜成尽可能地突出着敌人的强大：

“可能在仙玄大陆，你感觉你自己天赋超绝，实力无人能敌，但在更大更广袤的世界里，你的天赋跟实力，可能就只可以排在中上游，甚至是中下游了，圣路试炼，其实从你出生时起，就是实力悬殊，不公平的一场战斗，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姜成觉得他都说得这么清楚了，王楚应该会知道这场试炼的艰难程度了，

“如果现在后悔，或许还来得及，我可以......”

话说到一半，他闭嘴了。

因为说话期间，他根本没从王楚的脸上看到后悔，或是凝重。

他看到的，只是青年那越来越兴奋的眼神，越来越期待的表情，

“小子，你真的不害怕吗？”

姜成很费解地问。

王楚的嘴角抹出一丝笑意：

“为什么要害怕？就因为这个？我觉得挺有趣的，不是吗？”

有趣......

说实话，姜成实在有些难以理解此刻王楚的心境，他惆怅般叹了口气：

“唉，好吧，看来你小子是铁了心要去参加这场试炼了。”

姜成说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我回去了，再不回去，估计整个大瑞都要乱成一锅粥了。”

王楚随即起身，微微躬身道：

“一路平安，圣上。”

圣上......

对于王楚的称呼，姜成多少有点介怀。

但他知道，自己并没有资格发表什么意见，

“你好好保重，若是哪天后悔了，不想去了，可以跟我说。”

姜成背对着王楚说道。

王楚饶有兴趣地问：

“真到那时，难道圣上可以想办法让我脱身？”

姜成侧过头，眼睛里闪过一丝刚毅与坚决：

“就算拼了我这条老命，我也会想到的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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