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勋得知辩子军全军覆灭，痛心疾首，急得要自杀，被谋士苏锡林劝住，苏锡林紧急打电话联系荷兰公使馆，荷兰公使馆派来一辆轿车，把张勋和苏锡林送到荷兰公使馆避难去了，荷兰人可不是白白帮忙，苏锡林花了五十根金条。

段祺瑞赶走了张勋之后，重新当了总理兼陆军总长，冯华甫当了代总统，论功行赏时，让那些师长、旅长们报销军费，这些军官们都报了几十万或十几万块钱，只有冯基善如实报了一万块钱。段祺瑞听了哈哈大笑道：”冯傻子还真是个傻子，虚报军费都不会，难怪穷的叮当响。”

他让冯基善不要送报销手续了，直接派人送了两万块钱给冯基善。

冯甚善派人到北京全福印刷厂，把厂长阴全叫来，从两万块钱中取出五千块钱还给阴全道：”这是上次你帮我赎房契的五千块钱，现在上面把军费发下来了，赶紧还给你，谢谢你！也替我谢谢狄兄弟。”

阴全道：”冯旅长不用还给我，这是狄先生让我送给你的，不是借给你的。”

冯甚善沉下脸道：”那怎么能行？这五千块大洋可不是小数目，你们能借我已经非常感谢了，赶快拿回去。”

阴全没办法，只好把钱收起来。只听冯基善又问道：”听说我不在十六旅时，杨桂堂搞大清洗，把蒋鸿遇、冯安邦、刘汝明他们赶走，他们无处可去，随吴春雷去了漠北？”

阴全道：”是的，一共去了一百八十多人，级别最高的是旅参谋长蒋鸿遇，还有副团长冯安邦和刘汝明。”

冯基善道：”看不出吴春雷这小子挺能说的，居然能把级别比他高的人忽悠到漠北去，那种苦寒之地能呆下去吗？现在我已恢复了旅长职务，你帮我捎个信，叫他们回来吧，吴春雷如果想回来也行。”

阴全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道：”恐怕他们不会回来了。”

冯基善道：”为什么？我冯基善有什么对不住他们的地方吗？还是狄兄弟不肯放他们回来？”

阴全道：”都不是，不回来的原因有三个，第一，外蒙现在并非冯旅长想象的那么恶劣，第二，黑旗军从不拖欠军饷，混成十六旅经常拖欠军饷总是事实吧？”

冯基善愤怒道：”这是北洋政府陆军部拖欠十六混成旅军饷，我有什么办法？我又变不出钱来！”

阴全道：”这就是冯旅长与狄先生不同的地方，狄先生担任蒙西镇守使至今，北洋政府没给他一个铜子军饷，他手下军队却每个月饷银十足。”

冯基善苦着脸道：“在赚钱方面，我的确不如狄兄弟，我这个人没本事赚钱，还死要面子，这次本来可以多要些军费的，我也知道这个毛病不好，可改变不了。他们不回来的第三个原因是什么？”

阴全道：“蒋鸿遇现在已经是黑旗军第一师少将参谋长，冯安邦是警备师少将副师长兼第一旅旅长，刘汝明是骑兵师少将副师长，还有吴春雷，做了第二师少将师长。吴师长带过去的那些士兵，最差的也当上了班长，有的士兵直升排长、连长。”

冯基善看看自己的上校军衔，叹了口气道：“原来他们都升官了，级别比我还高，我的确没资格叫他们回来再做旅参谋长、副团长了。”

阴全道：“这说明冯旅长练兵有方，手下人才辈出，如果是平庸之人，在黑旗军不可能做这么高的级别，因为狄先生要求非常严格。”

站在一旁为他们端茶的警卫连长赵登禹忍不住道：“黑旗军不过是一支地方武装，哪能跟我们正规军比？很多地方武装有个几百人的乌合之众，就敢自称司令、师长什么的，蒋参谋长正规军不当，在地方武装里混，能有出息吗？旅长还是写封信叫他回来吧。”

阴全正色道：“黑旗军有战斗机、轰炸机和克虏伯大炮，曾经在空战中击败过日本人，在陆战中击败过沙俄人，北洋军的二十师，也被我们击败过，这样的军队如果也是乌合之众，请问赵连长，什么军队才算强军？”

冯基善和赵登禹听了，都十分震惊，阴全从怀里取出一本红色的书，放在客厅桌子上，对冯基善道：“我看冯旅长对外蒙和北唐城并不了解，这本书可以帮你了解一下，这不是我们的人写的，而是北大的一位着名学者写的。”

阴全告辞走了，冯基善看了一眼红色的书面，上面有八个大字《中国的强大在北唐》。

傍晚，外蒙西部，杭爱山拉格岭，独眼狗苟宗伟站在岭上最大的碉堡里，从嘹望孔注视着外面的硝烟，他叹了口气道：“又是一天过去了，黑旗军攻击越来越猛，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坚持住。真的很羡慕黑旗军有这么多先进的武器，云子小姐！你们承诺的空军什么时候到？”

他最后一句话，是对身后的中岛云子说的。

从三月中旬开始，正义军警备师两个旅在师长刘成良、副师长冯安邦指挥下，向拉格岭马匪发动了一次又一次攻击，苟宗伟组织手下顽强防守，攻守战打了四个多月，双方都伤亡惨重，苟宗伟利用险峻的地形和坚固的碉堡，守住了老巢，警备师在飞机配合下，动用重炮轰击，摧毁了十几座碉堡，最后几个碉堡建在山岭上面，用花岗石建筑的，步兵炮打不穿，飞机炸不穿堡顶，重炮又运不上去，刘成良派出的一批批爆破手，都倒在了碉堡狙击手枪口下。最后冯安邦想出一个笨办法，在山下挖土再堆一座山，当新山与拉格岭山顶持平时，就可以把重炮架起来轰击了，这种做法花费时间太长，上报到司令部，狄雄批准了，于是调来几千名青壮难民，挖土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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