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魔鬼来到利维坦面前，一脸坏笑地踢了他的舌头一脚。

“想要水吗？利维坦。”

“要，要！”利维坦哀求道：“放过我，旧王，放过我……当初围剿你是父亲的意思。”

“我缺个宠物。”

“唯命是从，唯命是从。”

小魔鬼满意地拽住利维坦的尾巴，一步步朝海水走去。

布宁在“不要死”的作用下恢复了大半，除了右臂无法长出来之外，正常行动没什么问题。

小魔鬼走在最前方，利维坦被他拖着，这么大的龙躯，他并没有多吃力的样子。

布宁则在最后方，看着利维坦的脑袋被地面颠簸得一上一下，舌头伸出老长。

“给我水，我要水。”利维坦不断重复着。

其实他可以释放言灵来为自己弄来水的，但对陆地的恐惧导致他连言灵都不知道怎么释放。

终于来到了岸边，小魔鬼将利维坦丢进水里。

利维坦觉得浑身都舒畅了，在海水里游了一圈后回到岛屿附近，距离小魔鬼还有段距离，再往前来就会搁浅。

“跟在我身后。”小魔鬼对布宁说道，随后大步迈出。

一步一冰莲，缓缓绽放间，这片尼伯龙根有了崩塌的迹象。

小魔鬼踏上利维坦的后背，待布宁也上来后才开口道：“出发吧，这里要毁掉了。”

利维坦朝着海域的边缘游去，“我哥哥他还活着吗？”

蠢龙就是蠢龙，被打服了才知道问，才会去信。

“奥丁已经把他给吃了。”小魔鬼回答道。

利维坦怒不可遏，探出脑袋朝着天空嘶吼：“奥丁！”

布宁一个没站稳差点掉进海里。

“死都死了，老实赶路。”

小魔鬼的语气很平淡，但落在利维坦的耳朵里却满是不可违逆。

“好的，主人。”利维坦平息怒火。

即将抵达海域的边界，门却没有显现出来，只有一股无形的墙横于远处。

小魔鬼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道：“开~”

没有门的显现，无形的墙被小魔鬼的意志给撕开。

利维坦加速游了过去。

墙的那边是湛蓝的海面，辽阔的海洋中，利维坦冲出水面。庞大的身躯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无尘之地将小魔鬼和布宁保护着，滔天巨浪，也依旧不湿衣角，不过小魔鬼也没穿衣服。

巨型破冰船停在不远处，苏恩曦放下望远镜，整理了下衣衫。

“Sakura！”绘梨衣冲到甲板边缘，朝着利维坦上的小魔鬼呼喊。

芬格尔只是简单扫了一眼，心中就有了答案。

少了路明非的那股气势，这个家伙不是路明非。

尽管早就知道路途的终点是什么，但真的走到了这一步，还是会悲伤和不舍啊……

利维坦缓缓游到破冰船旁边，问道：“主人，我可以走了吗？”

“不着急。”小魔鬼抬头对上芬格尔的目光，说道：“路明非让我把利维坦交给你，如何处置，你说话。”

“杀了他！”芬格尔手提长刀跳下船，落在利维坦的背上。

“可以，你自己决定，不过我得提前告诉你一件事。”

芬格尔咬牙切齿：“您说。”

“混血种和龙是死敌，落单的龙会被你们杀死，同样的，实力不够地混血种去挑衅龙类也会面临死亡。‘格陵兰海事件’本身不存在对错，只有立场。”

“你在劝我放弃复仇吗？”

小魔鬼摇了摇头，说道：“不，我只是不希望你有心魔。路明非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杀了他你会泄愤，但解决不了最根本的问题。”

芬格尔挥刀砍下，连龙鳞的防御都没破开，反而把刀给震断，他连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

“因为你对利维坦的仇恨，导致了很多悲剧的发生。你在弥补自己的悲剧，却造成了其他人的悲剧。”小魔鬼继续说道：“比如，路明非，他被你们推着走。”

芬格尔慢慢平静了下来。

“利维坦怎么说也是初代种君王，这么死太可惜了。我有个好主意，把他这副龙躯给灭了，让他化茧重新孵化，变为人形，待在你旁边，做你小弟。等一切事情解决，你再杀死他也不迟，亦或者你想什么时候杀他就什么时候杀他。”

“路明非……他真的死了吗？”芬格尔问道。

“死了，不过能活。我会带他回来，至于你，不够格。”

“是不是我带上利维坦就够格了？”

“够格的是利维坦，不是你。不过我可以把利维坦的力量分给你，比‘尼伯龙根计划’更强的提升方法。”

“还是要留他一命，对吗？”

利维坦刚转过头，被芬格尔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后又乖乖地转了过去。

小魔鬼摇了摇头，说道：“不，要不你直接杀死他，我会帮你提升。要不让他化茧变成人形，还是要杀死他一次，一样能让你提升。自己选吧！”

让人选择自己的道路一直是魔鬼的强项。

是选择，也是引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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