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张恒来了，赵明立马上前。
“到底怎么回事？”
“据说是，这个人撞了一下刘晖，两人就引发了口角。”
张恒点点头，但只是口角应该不至于过失杀人吧？
刘晖见着张恒来了，赶紧到了跟前，“陛下，草民，草民真的没想杀他啊！”
张恒看着那边的尸体，胸口插了一把匕首。
而据张恒所知，刘晖是有佩剑的，儒家学子，佩剑是标准，更何况刘晖这样世家出来的，手上也是有些功夫的。
那把匕首明显不是刘晖的！
张恒又问道：“匕首是他的？”
“是啊，明明是他撞了我，我只是想要他道个歉，然后他就骂我，我气不过就跟他动手了。”
“匕首哪来的？”
刘晖有些苦涩，“应该是他的。”
张恒有些无语了，什么叫应该是他的？
难不成之前他们动手的时候没有抽出匕首？还是说，这个人借位抽出了匕首，然后故意在刘晖推他的时候刺进了自己的胸口？
正好这个时候，一个妇人冲了进来。
“哎呀，夫君啊，你怎么死了呀！”
“官老爷，是谁杀了我的夫君啊！你们可得给我主持公道啊！”
闻言，周围的人都面面相觑。
刘晖背景虽然只是一个中等家族，但他可是陛下看重的人，又是本次科举的士子，这还真不好决断。
张恒缓缓上前，仵作是李老头，也就是李婉儿的亲爹，正在检查着伤口，一一记录着。
张恒则看向一边散落的匕首鞘，除了一些灰尘，倒是干干净净的。
“刘晖有剑在身，为何要用匕首？”
闻言，张恒看了过去，是李慎和秦负赶到了。
秦负又开口说道：“匕首鞘距离尸体不过两步之远，上面更是沾染了血迹，如果是刘晖的，那匕首鞘应该是没有沾染才对。”
张恒眉头一抬，对啊，如果是刘晖杀人，那手里的匕首鞘不应该会沾染血才对，匕首又没有拔出来，也没有血液溅射，不可能沾染血液。
而如果是那人主动的话，血是可以顺着他的身体流到匕首鞘上的，这一点的可能性可比刘晖要大得多。
接着秦负缓缓上前，检查了一遍尸体，“干净利落，脸上丝毫没有恐惧，不像是被动死亡，反而是，主动的。”
因为太平静了！
要是因为争执，那脸上多多少少会带有一些愤怒，不可置信等等其他的神色，哪怕只有一种都是可以的。
但此人的脸上，最后定格的却是平静，就仿佛他早就知道自己会死一样？
一边的李老头笑了起来，“公子倒是有些本事啊，这人确实不像是被他杀的，如此平静的死亡，几乎可以断定他是在找死。”
周围的人听完，也是议论纷纷。
那妇人却有些错愕，随即又高声哭喊起来，“这官商勾结啊，颠倒黑白，哪有人会自杀栽赃啊！”
周围的人也皱起了眉头。
确实，这看着也算是壮年，正是能做的时候，怎么还选择了自杀呢？
可他们低估了李老头的能力了！
李老头跟夫人都是搞仵作的，眼见着李老头这么久不会来，李老头的夫人就赶了过来。
随便看了一眼，眉头微皱，“看着这么壮实，居然身有绝症！”
李夫人看向李老头，用手在那人身上摸了摸，眉头一挑，随后趁着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时候，将匕首抽了出来，随后在他的胸口左边划拉了几下。
“果然，必死之人！”
一坨病变的东西被李夫人摘了出来，有会外科的医工立马说道：“是岩证。”
医工看向周围，“此物乃岩证之病因，不出三五年，必死无疑！”
周围的人明显是有人认识这个医工的，就称呼了先生。
张恒也看了过去，哟，癌症的小肉球？
原来这些癌症在他们嘴里叫岩证呢？
这玩意确实是要命啊！
李夫人毫不顾惜地在身上擦了擦手，“好了，此人得了岩证，本就是必死之人，若是，家属再有巨资，恐怕就是买凶杀人了。”
这话虽然不太对，应该是买凶诬陷了！
张恒看了一眼马立，“去，盯住她，不要让她乱跑，然后找个认识她的人，去她家搜一搜。”
马立的办事效率很快，没多久，张恒就发觉周围少了一些人。
应该就是马立说的隐秘卫了吧？
隐秘卫的效率快得可怕，这边仵作志刚写完，马立就拿着一张纸过来了。
张恒饶有兴致地看向那妇人，“家中薄田四十亩，家里居然有银票一千两？你夫君当真是努力呢！”
周围的人一听都愣住了，四十亩田虽然不少，但要想攒下一千两的银票这个数目可不少，可不是种田能种出来的吧？
周围的人也是嘘声一片，合着就是被买凶陷害他人呗？
又是身患绝症，又是拿了这么多的钱？
那妇人赶紧辩解道：“不，不是这样的，肯定是你陷害我的！”
“那这一千两银票怎么解释？”
“明明只有五百！”
这一句话一出，彻底就坐实了妇人拿了钱。
本来是张恒的人去搜查的，多少会有些嫁祸的嫌疑，现在好了，自己亲口承认了。
正当张恒高兴的时候，忽而，不知道哪来的一支箭射了出来，弩箭劲道足，直接穿过了妇人的脖子，吓得周围人都是一片惨叫。
禁卫立马围了过去，可那人明显是死士，头一歪就倒在了地上，含毒自杀。
张恒抿了抿嘴，这人好狠啊！
眼见着事情不成，就杀人灭口？
幸好这次碰到了李夫人和秦负，这要是换了别的仵作在，只怕还真查不出来事实的真相。
周围的人也确信这一家就是收了钱，去诬陷的刘晖。
刘晖的嘴唇打着战，有些害怕了！
“行了，没事了，水落石出了！”
张恒坐在马车边上，微微笑着，这样的事情还算是凶险的，但好在没有直接针对刘晖用杀招，估计也是猜到如果刘晖出事，张恒就会掘地三尺吧？
一边想着，刘晖就到了张恒面前，“陛下，多谢陛下救命之恩。”
“用不着，回去，好好休息，去京兆府衙记得记录一下过程。”
张恒则在盘算着其他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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