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在旁边的小灶上把上面的猪毛燎干净,院子里立刻就传来一股焦香味儿。
我父亲和我大哥把热乎乎的肠子捣出来,在一个木盆里捣鼓来捣鼓去,从上往下沿着滑腻的肠皮往外挤着里面的粪便,挤完了就用一根细棍儿顶着头上的肠皮从肠子里穿过去把肠皮翻过来,在翻过来的肠皮上洒盐揉搓,我妈在灶房里用猪血和面,做猪血门,她隔着门对外喊着:多洗几遍,用盐好好搓,冲洗干净,我给你们做猪杂碎。
我妈让我到缸里掏两把酸菜,缸里结着冰,手伸进去特冷,我抓了一晚回来问:“够不够?”
我妈瞧了一眼说不够,再去抓一晚,人多,猪血面要用酸菜,涂洒水也要用酸菜,我又挽起袖子从到胸口高的大酸菜缸里捞出一碗。
中午饭好了,桌子上终于见到了一年也见不到的肉,热气腾腾,香味扑鼻,这一餐管饱使劲的吃。
餐桌上,我妈和我爸又聊起了张杀猪匠家庭的不幸,说人干啥都不要干杀猪这一行,造孽啊!
张杀猪匠的老婆常年有病,大儿子从生下来就智障呆傻,活到二十多岁暴病身亡,其他孩子也不精干,走不到人前头,没有继承老子的一点优秀行伍作风和精气神,村上的居士和老人教育孩子时,惋惜地认为这是杀生造的孽,希望其他人不要学他,不要杀生。
喜欢陪你一起忆乡愁请大家收藏:(www.xtyxsw.org)陪你一起忆乡愁天悦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