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开口说话。

嗓子仿佛被烈火灼烧过。

江衍用手按住喉咙，

仅仅吐出两个字，已经用尽力气。

全身细胞抗拒着叫嚣。

极度不舒服。

女孩露出笑脸，欢喜的跳起来“江衍哥，你……你可以说话了！”

余小小抓着男人手臂，被惊喜砸中。

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听到男人说话。

冷静过后，眼眶湿润。

喜极而泣，

［江衍哥……你最厉害了……］

恶气感知到香味主人心中思绪。

从她懂事以来，便知道邻居家有一位哥哥不会开口说话。

那时候她听不懂自闭症什么意思。

只知道哥哥生病了。

一种抗拒和人接触，不会开口说话的病。

她不理解。

哥哥那么好的人，为什么要生这种病？

总是会不自觉的注意到哥哥。

看着他每次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

经过之人也会在他走远后议论纷纷。

那些话语不好听。

“看到他离远一些，别到时候把病传染给你。”

“我告诉你，要是让我发现你敢跟他玩，你看我回家揍不揍你。”

“连他爸妈都被他克死了。”

“呸！怎么还出门碰到他了，晦气！”

“艹！出门没看黄历，碰到这个瘟神。”

哪怕听不懂这些话意思。

光是看那些人满眼厌恶，恶心嘴脸。

也能猜到不是好话。

那些家伙凭什么这么说哥哥。

哥哥每天一定很难过。

他不是不需要朋友，是没有人愿意当他的朋友。

没关系。

她愿意。

她愿意永远陪着哥哥。

这份一时好奇心起。

一直延续到如今，悄悄发生变化。

随着年龄增长，看着哥哥那张脸，她会不受控制心跳加速。

会注意自己衣着打扮，想要看到哥哥眼中惊艳情绪。

会不禁特别自私的希望哥哥身边只有她这一个特例出现。

任何人不能靠近。

哥哥只要她一人就够了。

余小小一次次主动靠近男人。

从一开始的无视，到最后会皱着眉头看她。

随着她的不放弃，哥哥对她没有再那么抗拒。

余小小想的很好。

高中毕业后，如果可以的话，她跟哥哥考一个学校。

这样她就可以和哥哥谈恋爱。

意料之外。

哥哥会突然对她好。

好到会给她买桃子饮料，会给她棒棒糖，会给她抹茶味蛋糕。

甚至还给她一张表白纸条。

她的江衍哥是最好的。

没有人能够比得上哥哥。

哪怕哥哥不会开口说话，她愿意当哥哥的小嘴巴。

一辈子都不会嫌烦。

余小小脑子里乱糟糟的。

回想着从小到大。

哥哥终于开口说话。

她很开心。

真想让那些在背后议论谩骂哥哥的家伙们听听。

她的哥哥才不是哑巴。

是那些家伙不配让哥哥开口。

不屑开口。

余小小望着男人，嘴笑上扬，笑的像个小傻子。

“江衍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

她扑到男人怀里，紧紧的搂着他。

眼泪再也止不住。

哭得稀里哗啦。

江衍克制着身体抗拒，拥着女孩。

揉头安抚这个傻丫头。

恶气感知到的情绪反馈给他。

这个傻丫头，从始至终都一心为他好。

在当年那么多人当他是个衰神，

哪怕与他擦肩走过，都要对着地上呸呸两声击退霉气。

唯独这个傻丫头，面对他的冷脸不搭理，也不厌其烦一次次主动靠近。

连父母都未必能做到这个份上。

江衍抱着人，无声安抚。

等她哭过，彻底冷静下来。

他拿出纸条［我以后走读，住在这里，你要不要住？］

女孩看着纸条上内容，欣喜情绪转为羞涩。

“江衍哥，这会不会太快了？”

［算是同居？我要是拒绝的话，哥哥会不会伤心？］

江衍知道女孩误会。

连忙解释［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你要想见我就来这里找我］

女孩接过纸条，

笑着点头“我知道啦，江衍哥。”

江衍瞧着女孩的情绪有些许失落。

心里也着急。

他倒是想把女孩带在身边。

流言蜚语能够害人。

女孩的名声不该被他亲手毁掉。

默默守护着。

来得及。

现在首要之重是把这个病症治好。

动不动就用纸笔交流太费劲。

本想带女孩出去吃饭。

女孩母亲打来电话。

江衍只好把女孩送到楼下。

小区门口。

停着一辆出租车。

余小小冲男人摆手“江衍哥，你快回去吧，我走了。”

等她坐进车里。

逐渐消失在视线内。

江衍脸上的温和情绪消失。

他冷着脸，

唇角勾起一丝笑容。

满满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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