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什么时候才能走出阴影,好好生活呢?”戚云朝给莫霆淮削了一个苹果,很仔细地切成小块放在盘子里,插上牙签,递给他吃。
莫霆淮只吃了一小块儿就放下了。
他多了吃不下。
只要一想到姜昔倒在血泊中的样子,他就受不了。
他记得姜昔很爱下雨天。
他看向窗外,雨已经连着下了十天了,外面的世界一片灰暗,他的心也是。
“莫霆淮,我才离开两个月你就这么着急满世界找我,那我要是有一天不在了你该怎么办?”姜昔这样问他。
“我不会让你不在的,只要你不离开我身边,我就是可以一直和你在一起,无论生死,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呸呸呸,说什么死不死的,不要说了,不好。”
“莫霆淮,咱们要不要领养一个孩子啊?我还是希望咱们可以有一个孩子。”
“不用,有汤圆就够了。孩子有的时候是维系感情的纽带,我们之间不需要纽带。”
“莫霆淮,我就是说不过你,你总是有理由。”
“不能打不能骂,还不允许我嘴上占点儿便宜的?”
“你这么喜欢我的吗?”
“嗯。”
“一点儿都不拐弯抹角的啊,是不是在敷衍我啊!”
“怎么?非得我写个一万字的感言或者情书才行啊?”
“我觉得不错。”
“我要是写了,你就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读出来,怎么样?”
“那我还是相信你坚定不移爱我一万年。”
“啊!莫霆淮,我的妈,艹艹艹,快关掉。”
“啧,是你说要看恐怖片的啊昔昔,你这么就反悔了?反应这么大,你不会是怕鬼吧?”
“谁怕了?我才不怕,看恐怖片这种事情对于我来说,简直小意思好不好,我会怕?呵呵,开什么玩笑。”
“那我继续开了,你坐好了,别往我腿上坐。”
“谁往你腿上坐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自恋?想让我坐我还不乐意呢!”
“哦!那和我一起睡觉也委屈你了,我今天就去次卧睡。”
“不行!”
“为什么不行?你不是瞧不上我么?”
“我……我……我怕你害怕呀哈哈,你看,恐怖片,你也没接触过吧,这不是怕你害怕吗?”
“我一点都没有害怕,我还觉得挺有意思的。”
“哎呀,是我怕了行不行?是我想让你抱着行不行?”
“早说不就好了,说谎可不是好孩子。”
“你太讨厌了。”
“莫霆淮,你快帮我看看我这个裙子和这个裙子……”
“蓝色好看。”
“可是我更喜欢绿色这件。”
“你今天这个项链和蓝色那件更搭。”
“好吧。”
“其实如果想穿绿色,可以试一下你那个长款绿色。”
“好啊,我知道了,你就是觉得这件绿色露了一点儿是不是?”
“哎呀,被你发现了。”
……
戚云朝见莫霆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面部表情柔和了一些,就没有打扰他,出去折到一旁的病房里找姜云起问病情。
莫霆淮从回忆中醒来,察觉到周围没有姜昔,刚刚那种柔和转瞬消失。
那个时候,他追寻她的脚步,看着她一点一点长大,他人生最美好的那几年,遇见了最美好的东西和最值得的那个人。
她站在樱花树下面和人研究数学题的样子,她看着流浪猫时面露同情的样子,她拒绝别的男生的追求时,她脾气暴躁压抑不住要打人的时候……
她所有的样子,所有的表情,那些年他全部见过。
也为之感到幸福。
后来他觉得接近她,先从做朋友开始。
然后他发现,做朋友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还不如做男朋友,准备做她男朋友的时候,发现她周围有很多人喜欢她。
或明或暗的,看着让人很不爽。
做了男朋友以后,他才发现,做男朋友也不满足,还想要当她的老公,当她的法定配偶才好。
可是她太小了,才十八岁而已,他们连结婚证都办不了。
他想着,一定要严防死守,保护好那个招蜂引蝶的小姑娘,坚持坚持到结婚。
后来他知道她并不是个简单的姑娘。
虽然她并不知道。
她有很好的家世,很好的父母亲人,很好的家庭环境。
但是她却有很糟糕的基因。让人一直惦记的基因。
原来她流落在外都是因为这些东西在作怪。
包括她遇见的很多次袭击事件和很多次或明或暗的杀害。
虽然都被挡了回去,但是他深刻地认识到,她所处的是怎样危险的境地。
于是他拼了命也要为她铲除障碍。
终于安稳了一年多一点儿。
然后他们修成正果,然后他实现了和自己的姑娘结婚的愿望。
然后她从他的女朋友成了他的妻子。
本以为就可以这样幸福下去,却没想到会输这样的结局。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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