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她有嫌疑，警方不会无缘无故实施扣留。”

“可…茉姨并不是被杀死的。”

“这么说，琚老师有什么证据？”

……

琚云舒没有证据。

“顾队，这件事，学校的主要领导知道了吗？”

“现在没有。”

琚云舒松了一口气。

“顾队，方便问下，除了手帕，还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田静伊涉嫌杀人？”

“不太方便…”

琚云舒被顾晏久一句话堵的哑口无言，只得灵活变通，再次强调“顾队，你知道的，所有和我相关的人员非自然死亡，我是一定会做死亡梦境的，但是我昨天是真的没有做梦。虽然匪夷所思，虽然你们每次都要讲证据，可是这么多次案件以来，我提供的信息从来都没有错过，你为什么不相信我，而是去白白浪费时间呢？”

“嗯，琚老师你说得也有一定道理，惜你不是我们警队的人啊…”

“顾队，我…”琚云舒是发现了，现在的顾晏久对自己那是带着股气，有些油盐不进。

“真相是什么，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的，我不像某人，一叶障目。”

琚云舒知道顾晏久最后一句是反讽自己，也不生气，反而继续追问“顾队，我和嘉佳是不是确定没有嫌疑了？”

闻言，顾晏久存心逗她。

“谁知道你们这些人中谁是不是说谎了呢？毕竟有些人，心口不一。”

琚云舒气的咬牙切齿，可就是想不出一句能回怼的话。

最后，琚云舒只得恨恨地说“顾队的胸膛如此伟岸，不曾想胸怀却如此不宽广。”

琚云舒听到听筒另一侧传来顾晏久愉悦的笑声“琚老师，我一定会秉公执法，田静伊没做过，我自然可保她无虞。关于我的胸膛和胸怀，下次有机会再和琚老师探讨。”

挂断电话，琚云舒发现保安大叔好奇地看着她。

琚云舒只好尴尬的笑笑，迅速走进校门返回办公室。

目前她没有任何可以帮得上忙的了，只能等待警方的调查结果。

此刻顾晏久看着摆在面前的这八颗白色玉珠，脑海中有个计划逐渐成型。

仔细看，可以发现有个玉珠与其他七个不同。

——

下午职工大会结束后，琚云舒和邓嘉佳结伴而行，一起去吃晚饭。

路上，琚云舒和邓嘉佳再次聊到案子，也说是田静伊被拘的事。

“你那天上去到底看到了什么？”

邓嘉佳过了一天一夜，觉得已经好多了，但提起那一幕还是不免有些胆战心惊。

“我上去找茉姨的时候，正好碰到保姆，我俩一起去的，是保姆推开的门，我迎面就看到茉姨倒在血泊里，胸口上高高的耸立着一根发簪，那顶部的金丝花朵让我一眼认出就是我小姨做的那个…”

邓嘉佳停顿了两秒，说“我看着那摊血，觉得头晕目眩，血泊里有一方手帕，我晕倒前想起来那样的花式是静伊姐的，就是这样的过程。”

琚云舒心里怎么也想不通。

第一，田静伊发现苏茉和袁明华偷情，又被撞破，即便当场发生争执，袁明华也在场，他至少会制止的吧，怎么会任由田静伊刺伤苏茉还不施救？

第二，如果田静伊就是人性本恶，刺伤了苏茉，也任由她失血过多死亡，那为什么还要放一个自己的手帕在那里，这不是大写的蠢吗？

琚云舒不信顾晏久想不到这些，那为什么要扣留田静伊呢？

此时，琚云舒的电话突然响起。

咦，宋书臣怎么会突然给她打电话？

“喂你好。”

“你好，琚老师。”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听说田老师被警方扣留了？”

“你怎么知道的？！”琚云舒听到宋书臣的话心里非常不舒服，说话就有些不客气。

“琚老师，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关心一下，我是听吕康说的。

其实我在昨天做笔录的时候，曾告诉过警察，中间我去洗手间的时候看到田老师惊慌失措地下一楼，当时袁明华是追在她身后的，而那个时候我在走廊尽头瞥到了鹅黄色的裙摆，虽然我没有看到她的脸，但我猜那个时候茉姨应该还活着，所以吕康说田老师被扣留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点奇怪。”

“你说的是真的？！”

“是啊。”

琚云舒暗忖，顾晏久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吃过饭，回到家，琚云舒安慰自己，要相信顾晏久，等明天再看。

可到第二天，时间已经超过24小时了，田静伊的电话依旧没人接。

琚云舒再次打给了顾晏久。

“喂，顾队，静伊她为什么还是联系不上？”

“因为她还没有被放出去。”

“为什么？”

顾晏久听出琚云舒语气的急躁，有些不解“琚老师在担心什么？”

“我听宋书臣说，他已经告诉你们，在静伊撞破茉姨同袁明华的丑事后，两个人一起下楼了，而且当时茉姨不是还活着？”

“所以呢？”

“顾队，我不懂，连我都能看出的问题你看不出来？”

“琚云舒，我和你说的话都白说了！”

第一次听到顾晏久连名带姓的叫她，琚云舒脑回路有点迟钝，后知后觉顾晏久是生气了。

然后顾晏久挂断了电话。

琚云舒心头忽觉沮丧，似乎比那时她拒绝顾晏久，还要觉得沮丧。

这种失落的情绪一直持续到晚上。

结束晚自习走出校门的时候，琚云舒内心竟暗暗期待，顾晏久会不会再次出现在校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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