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成龙说:“做好师父安排给你的事,就是对师父最好的报答。”
智善紧咬嘴唇,点头说:“你们和师父一起去?”
二人点头称是,智善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她想去抓住俞成龙和秦子常的手,因为她觉得,除了师父,只有他们两个是她的依靠。
俞成龙轻声说:“智善,你放心吧,我们会平安回来的。”
秦子常说:“师太一走,拢翠庵就靠你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智善闭起眼睛,泪水一对一对地顺着面颊流了下来。
禅房内的静虚,此刻也是泪流满面……
韩会长被土匪装进麻袋,扔到竹篷小舟里,顺溪而下。
小舟划至渡口,他们换乘了一艘稍大一点的木船,韩会长被他们丢在甲板上,开船时,一个土匪隔着麻袋对韩会长说:“会长大人,您可别乱动,要是从船上掉进水里,那您可就没命了。”
麻袋里的韩会长,被捆得结结实实,嘴里塞着一块又脏又臭的破布;此时韩会长的手脚早已麻木,破布的腥臭气味,熏得韩会长干呕不断,涕泗横流。
夜晚,江面上的冷风不断吹来,韩会长在甲板上被冻得瑟瑟发抖,土匪则在船舱里喝酒行令,一个土匪说:“要不给甲板上的人票送点吃的?”
另一个说:“理他作甚,有钱人整天山珍海味的,饿几天清清肠胃,还好呢。”
一个说:“要不给他弄点水吧。”
另一个说:“不用我们操心,看这天阴的,恐怕下半夜老天爷让他管饱了喝。”
其余三个人都说:“也是,也是。”
果不其然,后半夜下起雨来,雨点打得船舱、甲板噼啪作响,被雨水淋得湿透了的衣服紧贴在韩会长身上,他在麻袋里缩成一团,一动不动,心内叫苦连天。
木船走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在一个叫沈庄的村子靠岸,韩会长在昏沉中被人扛在肩头,向村子里走去。
沈庄只有十几户人家,村里的农户已被张一刀手下的土匪赶走,他们临时居住在农户家里。
土匪扛着韩会长来到一个用竹篱笆围起的院落里,土匪刚走进院子,屋里便传出张一刀的声音,“韩昭成抓过来了?”
扛着韩会长的土匪一侧身,便把韩会长扔在地上,摔得韩会长眼冒金星,浑身疼痛难忍;张一刀从茅屋里走出来,小五子和骆驼跟在身后。
张一刀说:“把麻袋解开。”
骆驼跑上前,蹲身去解麻袋,张一刀对四个土匪说:“你们先回自己屋里休息,吃过晚饭再过来。”
四个土匪答应一声,转身离开。
骆驼解开麻袋,韩会长的头从麻袋里伸了出来,骆驼又把堵在韩会长嘴里的破布扯出,韩会长翻起白眼,大口喘着粗气,浑身痉挛似的抽搐起来。
小五子端过一盆凉水,浇在韩会长头上,渐渐地,韩会长停止了抽搐,嘴里发出一声长叹。
骆驼扯起麻袋底的一角,把麻袋从韩会长身上拽下来,小五子把捆在韩会长身上的绳子解开,韩会长像团刚和好的面似的,一动不动地趴瘫在地上。
骆驼和小五子一左一右,把韩会长架进茅屋里,放在地中央的一张破旧的椅子上,韩会长浑身似乎已没有骨架支撑,在椅子上摇摇欲坠。
张一刀走上前,盯着韩会长惨白的脸说:“睁开眼,看看我是谁?”
小五子过来扶住韩会长,以防他从椅子上跌下来。
韩会长仍双目紧闭,没有反应,只是大口大口地端着粗气。
张一刀大声喊叫:“韩昭成,你睁开眼,看看我是谁。”
韩会长缓慢地睁开眼,涣散的眼神在张一刀的身上扫来扫去,大半天,干裂的嘴唇翕动了几下,发出微弱的声音:“你…是…阿…桂。”
张一刀的脸涨得通红,冲动地在地上走来走去,随即发出嘿嘿的冷笑声,“没想到吧,你韩昭成也有今天,也有今天呀!”
韩会长又闭上了眼睛,水珠顺着头发滴落到地上,张一刀伸手捏住韩会长的下巴,把他的脸抬起来,大声说:“看着我,你看着我。”
一股涎水从韩会长的口中流出,丝丝缕缕地滴在张一刀的手上,张一刀瞪着发红的眼睛,咆哮着说:“看看你的样子,你想死还不到时候。”
韩会长缓了一阵,睁开眼,虚弱地说:“你—想—怎—样……”
张一刀狞笑着说:“我想怎样,我要让你把欠我的都还给我。”
韩会长挤出一丝苦笑,说:“阿,阿桂,痛快点,干脆杀了我。”
“杀了你?”张一刀冷笑道,“你不觉得这样太便宜了吗?”
韩会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被绳索捆了一天一夜的身体此时稍有舒缓,他喃喃地说:“你想要什么?”
张一刀面带悲戚的神色,眼里泛起隐隐的泪光,他松开抓着韩会长下巴的手,后退几步,沉重地坐在韩会长对面的椅子上。
张一刀给小五子使个眼色,小五子转身端过一碗凉水,递给韩会长,韩会长接过碗,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尽,直呛得韩会长拼命地咳嗽着,双肩随着咳嗽声剧烈地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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