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肉眼可见的大起来，“可不是嘛奶奶，你干嘛要去吃斋念佛呢，你把那个尔泰的婚礼都错过了，还有那个西藏土司的比武，你也给错过了。”

紫薇袖子里的手使劲儿拽了拽身边的小燕子，小燕子赶紧改口，“我是说那个，回老佛爷，你确实错过了很多好戏。”

皇上头疼，其实这两个丫头毛病是不少，但总的来说也还是好孩子，“皇额娘，这个小燕子就是这样，到现在规矩也没学会，不过朕觉得她天真烂漫，就随她去吧，你可千万别跟她计较。”

皇上的面子要给，撇过这茬，

太后看紫薇怯生生的，就先问胆子大不少的小燕子，“听说你无父无母，进宫前，你是怎么过日子的？”

要不要说实话？小燕子心里计较个不停。

太后不见人回话，还在那晃悠脑袋，不快道，“我问你话呢，你不要东张西望的。”

小燕子赶忙回话，“回老佛爷，我有很多种方法呢，我卖艺、爬杆、耍大旗，有时候还耍耍诈。”

太后一生尊贵，第一回听说这种东西，没听懂，不由的追问，“什么？什么？卖什么，爬什么，耍什么？”

糟糕，一定是说错了，大概不应该说实话，呀，这怎么办？

小燕子什么都摆在脸上，瑞秋在桑妍身后看的分明，这姑娘指不定又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太后有些生气了，怎么说个话跟挤牙膏一样，一点都不爽利，“你什么什么，再说一遍！”

小燕子急忙否认，“我不什么什么，没什么什么呀。”

看出老佛爷是生气了，紫薇忙解释，“回老佛爷，小燕子有些词不达意，她是说她会一些拳脚功夫，进宫前靠表演拳脚功夫谋生活，像爬杆，耍大旗都是表演的名称。”

小燕子使劲点头，“是。”

太后看着皇上，眼神里有一丝嘲讽，“我可能是老喽，这天真烂漫，我是招架不起了。”

既然紫薇自己跳出来，太后就问她，“紫薇，你是受你母亲遗命进京来找皇上的？”

紫薇犹豫了几息，才回答，“是。”

“这不就太奇怪了吗，你母亲怎么就肯定，你能进宫？为什么她生前不自己来，让你一个姑娘家，孤零零的到北京来？我听得糊里糊涂的，你是不是可以给我解释一下。”

“回老佛爷，紫薇……紫薇不知道。紫薇猜想，我娘她等待太久，不敢来了，大概对自己没信心了。”

太后垂眸，“哦，对自己没有信心了，却对你有信心，是吧？这也是怪了。”

太后也不是一开始就是太后的，在吃人的后宫里一步一步爬上来，什么手段没见过，没来由的，太后就是对紫薇喜欢不起来。

皇上又不缺孩子，就是当初一个小姑娘千里迢迢的来找父亲，他心里动容不已，才惯着些这两个姑娘。

现在一年过去了，皇上早已冷静下来。因为这两个孩子跟宫里长大的孩子都不一样，皇上会多关心、关照几分，但别的就没有了。

说什么心里一直念着夏雨荷，怎么可能，他又不缺女人，“皇额娘，这都是过去的事儿了，现在就别追究了吧。”

谁还没个年轻不懂事的时候。

太后顺着说，“是啊，恐怕也追究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了。”目光再次投向紫薇，“长得倒是干干净净的，听说已经指婚尔康了？”

皇上点头，“是。”

“好不容易才找回来，怎么这么快就指婚了？”

皇后唇角勾起，一出声就是熟悉的嘲讽，“老佛爷有所不知，这个紫薇格格，曾经跟皇上出巡，一路上跟那个尔康情投意合，皇上看他们两小无猜，就成全了他们。”

“情投意合？两小无猜？”太后彻底没了笑模样，敲打紫薇，“既然进了宫，也封了格格，自己就要管着点自己，你娘那些毛病可别跟着学。”

“紫薇，谨遵老佛爷教训。”

小燕子再不学无术，也听得明白，这不是好话，看紫薇委屈的样子，小燕子撇嘴翻白眼，自己刚才怎么就觉得太后跟平常人家的老太太一样了呢？

在场的人，除了宫女太监，大家目光都在中间的两个人身上，小燕子工作不断，没瞎的都看得见。

“郡主好像有点不服气是吗？有什么话就说。”见小燕子还是吊儿郎当的，太后气急，“问你话呢，你摇头是什么意思？“

小燕子炸毛，“我说就说，是你让我说的，不是我自己要说的。”

“我是不敢不服气，你是太后，我知道你说的话比圣旨还圣旨，我们小老百姓就只能遵旨！”

皇上厉声，“小燕子，你怎么和老佛爷说话呢，还不快跪下认错。”

小燕子嘴比脑子快，话都出口了，脑子还在后面追，被皇上吼了，人有点反应过来，心道，跪就跪，反正已经武装好了，咱不怕。

小燕子特干脆的就往地上一跪。

按说小燕子不能这么听话的，皇后从头到尾的打量着小燕子，最后目光锁定在小燕子的腿上，“老佛爷，这郡主可是有些奇怪，这膝盖上不知道是怎么了？”

太后朝着小燕子的膝盖上看去，看的不是很真切，“容嬷嬷、桂嬷嬷看看她膝盖怎么了？”

容嬷嬷神气的走向小燕子。小燕子哪能让容嬷嬷碰她，立马从地上跳起，左一脚，右一脚把两个嬷嬷踹翻。

容嬷嬷倒地后，爬起来跪在原地，和太后告状，“回老佛爷，老奴可不敢碰郡主，她会把老奴打的鼻青脸肿的，以前都不知道被她教训过多少次了。”

容嬷嬷也是宫里的老人了，这般模样说话，让人心里不落忍。太后手指小燕子，“你敢动手！两个嬷嬷是奉我的命过去的，你怎么敢动手？”

“如果我不动手，我肯定要吃亏了，不能每次只有挨打，没有还手的分啊？”小燕子好说话的很，“好了，不要再研究我的膝盖了，给你们看就是了。”

说着把膝盖露出来，“看见了，这个叫跪的容易，是我的发明，在这宫里，动不动就要下跪，如果不把膝盖保护好，每个人都变成跛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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