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年年姐,我老是会被警察逮住啊,为什么你就不会啊……”
顾双月时而长吁短叹,时而仰天长啸,坐在电视前一把甩开手中的游戏机。
屏幕上是当下十分流行的游戏GTA5,顾双月操纵的角色,刚刚因为被警察逮住而进了监狱。
游戏over。
栀年在一旁坐着,安安静静地看着顾双月。
栀年原本以为像双月这样长相清甜的女孩儿,大约是不会玩男生喜欢玩儿的这种犯罪类游戏。
可她还是低估了顾双月的女侠气质。
顾君弦走了三天,一句话没留下,顾双月就这么带着她打了三天GTA5。
美其名曰是让她放松心情,栀年知道,其实就是小姑娘自己想着偷玩儿了。
在国外,她读的是造型设计,每天都有繁重的设计任务。
据双月自己形容,“那就不是人过的,是畜生的生活”。
结果顾君弦叫双月回国来陪她,就好像给双月自己放了小长假。
顾双月刚开始带着栀年打的时候,栀年原本以为自己没有什么游戏天赋,因为她也是第一次接触这种手动操控的游戏。
或者说,她从小就没有玩过游戏。
可是过了大半天,她在游戏“罪恶都市”里赚的钱,已经比顾双月多了一倍不止。
但不得不说,游戏里借主角人物的驰骋,栀年自己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她也想像游戏里的主角那样,可以恣意追求喜欢的人生。
而不是,被囚在小小一方天地。
如果可以,栀年倒真想体验那种“不是人过的”大学生活呢。
顾双月每次看到都会长吁短叹:“哎年年姐,你不愧是学霸,连游戏玩的都比我好……我纯纯是个废物啦!”
栀年这几天跟双月聊天的时候,曾经无意提起过自己,没有参加高考,但自己的成绩还不错,努努力可以上京大。
“学霸”两个字眼像是戳在了栀年的心坎儿上。
她都快忘了,她原来成绩,还不错的呢……
栀年莫名怔神,回过神来的时候,刚想说些什么,却突然觉得莫名恶心,恍若胃内酸水上涌,有一种想呕吐的冲动。
栀年捂着嘴便往厕所跑去,留下原地发愣一脸懵逼的顾双月。
栀年扶着洗手台,干呕了几声,却什么也没吐出来。
从小腹上涌的酸意一下子让栀年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她,她不会是怀孕了吧……
栀年无力地坐在地上,突然觉得浑身冰凉。
在顾君弦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的那两周,她连床都没下过,被顾君弦掰开了揉碎了地没日没夜折腾。
没吃过避孕药。
前所未有的绝望瞬间如同潮水将栀年淹没,直至栀年耳朵发出尖锐的嗡鸣。
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她有了,顾君弦的孩子……
如果这个孩子真的生下来,只又会得到无尽的嘲笑。
可,这是她的孩子……
栀年的手缓缓覆在小腹上,顿觉小腹沉甸甸的,恍若已经住进来了一个新的小生命。
即使还不能确定,即使她知道这个孩子不受所有人的期待,她还是莫名觉得,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渐渐将自己包围住。
莫名的欣喜与忐忑不安交杂在栀年心底,栀年一时间情绪复杂。
“年年姐,年年姐,你怎么了?”顾双月不知何时已经跑了进来,一脸担心地望着她,“年年姐,你肚子不舒服吗。”
栀年回过神来,她也不敢确定,这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她这几天都吃的很少,也有可能是肠胃的不良反应。
栀年往门外张望了一下,看吴姨不在,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吴姨五十多岁,把一个女人的半辈子也算过完了,吴姨是顾君弦派来照顾她的,她一有什么动静吴姨肯定会立马告诉顾君弦。
她这样反常的举动,肯定会让吴姨怀疑。
栀年抿了抿唇,才让原本苍白的唇瓣有了点血色:“没,没事的,可能最近吃的太少了。”
“嗷我说的吧,年年姐我每次都看你吃得这么少,不恶心才怪呢。”顾双月搀扶着栀年从地上站起来,“年年姐你头晕不?要不坐一会儿。我叫吴姨倒杯水过来。”
栀年连忙叫住她:“双月,先不用了,我就是吃东西少了。”
顾双月心思单纯,也未经人事,没有察觉。
“真没事吗年年姐,还是叫吴姨看看吧,吴姨经验也挺丰富的,我小时候吃坏肚子了都是她……”
栀年轻按了按顾双月的手腕,给她一个安抚的笑容:“没事,我就是,心情不太好,所以吃的有点少。”
顾双月堵起嘴:“好吧,年年姐你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说哈,要不然我哥该说我啦。”
栀年点点头,心绪纷飞。
顾双月扶着栀年出去的时候,栀年路过了洗浴房的镜子,她侧身一瞥,才发现自己脸苍白的吓人。
唇瓣更是没有什么血色。
栀年害怕吴姨看出来,只得用力抿了抿唇,不让它看起来那么毫无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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