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和自己使用同种语言的小矮人惊呼道：“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什么人？”汪馗迤看着这群小矮人，重复道。这群小矮人，身高只有一米左右，面容和人类极其相似，语言也是华夏汉语，他们似乎就是人类的翻版。

但，冰原会有文明存活吗？还是说，他们其实就是人类，被困在了这里，靠着顽强的求生本能在这里建立了文明？

“你们……是人类？”马盼山问出了汪馗迤想问的问题，小矮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反问：“你们难道不是人类吗？不是人类还能是什么？”

“你们竟然是人类？”宋逸思惊得脱口而出。

一连两个人的质疑，让小矮人们更加不满，转身想要回到石门去，领头的人被江导拽住。

“慢着，你们为什么会生活在这里？”

“放开我们的首领！”其他小矮人戒备起来，纷纷举起他们手里看起来像枪的武器，马盼山等人也举起手中的枪。

气氛陷入僵局，小矮人的首领先开口说道：“行了，来者是客，而且还是我们的同胞，先把他们放进去再说。”

“是个聪明人。”江导笑了笑，让自己这边的人也放下武器。

他们被小矮人带领进入石门，江导和他们的首领攀谈起来：“请问您是？”

“叫我谢千帆就好。”

“冒昧的问一句，你们怎么会生活在这里呢？”

“唉，此事说来话长。”谢千帆叹了一口气，慢慢的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1964年，我带领队伍来到极地寻找铜原，不料却被困在了冰原迷失方向。这里非常寒冷，我的队伍开始相继有人冻死。埋葬同伴的时候，我们掉进了一个巨大的冰川洞穴中，这个洞穴埋在冰层之下，我们没有好的装备可以上去，所以我们在洞穴里绝望的等待死亡。”

江导皱着眉看他：“1964年？你确定吗？你看起来只有20几岁的样子啊。”

谢千帆听闻哈哈大笑起来：“后生就是急躁，我当然20几岁了，我是1938年出生的，我才26岁。听我继续说，你就会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了。”

这是一个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们掉进冰川洞穴后，渐渐因为寒冷而陷入沉睡，都以为会死在这里，没想到，他们竟然有重新苏醒的一天。而事情的转折点就是铜原。

“我们当时肯定已经死了。”谢千帆说，“但是在很多年后，我们怀里的铜原开始发生作用，它改变了我们的身体结构，并让我们重新活了过来。”

“铜原有这个效果？”八个人被震惊得说话都结巴了起来，如果铜原真的有这个效果，那么这对人类文明来说，是推动人类文明发展的里程碑！

“是的，这是我们后来经过实验得到的结果。它改变了我们的身高、皮肤，让我们变得能在冰原生存。”

“你们就在这里生活下来了？你们没想过回到人类社会吗？”汪馗迤不解的问，这时，他发现谢千帆的脸色开始变得惨白。

“这是最大的问题。”谢千帆痛苦地说，“我们回不去了。”

“为什么？”

“铜原改变了我们。让我们变得像幽灵一样，获得了永生，也死不了了。我们不是没回去过，但是一旦离开了冰原的范围内，我们的身体就像被灼烧了一样痛苦。你知道吗？我们根本就不想待在这里，我们不想永生永世都呆在这里。永生不是奖励，是惩罚，特别是在这没有人类生活过的世界里，我们就像是走在没有尽头的路上，无法停止。那段时间，我们几乎都快要疯掉去了，尝试过各种方式的自杀，但都失败了。我们的伤口，不管多深多致命，都能迅速恢复过来。”

听完这件匪夷所思的事后，所有人不约而同陷入沉默。

石门后面的空间不大，人也不多，就是当初出来迎接他们的那些小矮人之外，没有别人了。

汪馗迤没空跟他们一起伤感，而是问出自己最在意的问题：“你们当初是怎么知道这个物质的？”

“铜原吗？”谢千帆说，“我有个朋友叫翡妙羽，我们一起合伙创建了一个帮助人类提升文明科技发展的组织，你们知道的，当时世纪大战刚结束不久，国内又发生了内乱，我们为了拯救人类文明，就发起了这么一个组织，第二年，翡妙羽告诉我极地铜原的事情，于是我带上一支不大的队伍踏上了这条不归之路。”

这个组织的目的和立芜派有点像啊……汪馗迤思考着，又问：“你这个组织叫什么名字？”

“我离开的时候还没有确定下来名字。”谢千帆苦笑一声，“也不知道翡妙羽把组织经营地怎么样了，不过依我看，人类文明应该不需要这么一个组织了。”

他们带大家去休息，虽然是在冰原，但这里装修的还有模有样，房间很多，床上的布料很软，不知道是用什么动物的皮毛做成的。

等房间里只剩下汪馗迤一个人的时候，他对207提出了自己的问题：“铜原还是存在隐患的，我们真的要把这么多铜原带回去交给蓝落梨她公司吗？”

“可是。”207说，“这是你用命换来买命的呀。”

“……”

“要不这样好了，回去的时候，你告诉他们，你必须知道他们拿铜原干什么了，不然你不会交出手里的五千克铜原。”207说，“铜原产生了这些变化，应该是会有一个前提条件，如果他们避开了前提条件，那你就放心交给他们吧。”

“可是人家公司的机密，会让我随便知知道吗？”

“嗯……”

大概率不会。

休息了一晚后，谢千帆亲自用最短的路线带他们到达了冰原边缘：“后面的路我走不了了，希望有一天，人类文明能够达到救我们出来的时候。”

“一定会的。”江导握住谢千帆的手，和他道别。

流云的人确实没有等汪馗迤，不过江导也不介意船上多出来一个人。

但是……

“喂！”江导拽起汪馗迤的一条胳膊，“你也没告诉我你晕船啊？”

“……”汪馗迤一动不动地趴着。

已死，勿c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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