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云归继续往前走，月亮被云层遮住，森林里越来越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程云归摸黑往前走，每踩一下，抖闭上眼睛祈祷。

“额哎哟，”程云归的脚踩到软软的东西，脚感特别明显，那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程云归跳起来，脚底下是人的闷哼声，迅速拔尖进入战斗状态。

那人声音虚弱：“救命！”

程云归没想过在迷幻森林碰到活人，弯腰摸了一下那人，胸上有伤口，血还没干，程云归忍住恶心感，继续摸确定是女子之后背上身。

那女子的鼻息温弱地喷在程云归的后脖颈，虚弱的声音竟让程云归觉得好听。

“多谢……还有一人能否……一起救下？”

程云归往周围看了一下，深夜什么都看不见，只有隐隐约约的树影。

“他在前面，”女子的手微微抬了一下，身体虚弱的不行，手放了下去。

程云归看着不行，还是把她放下来，从怀里拿出在白水城买的火折子吹亮。

看清眼前的人是一身红衣，却衣服凌乱不堪，多处剑伤，最重的伤口便是胸膛上的，伤口流出的血已经止住了，但是她之前应该动过了，血又流出来。

程云归再看向她的脸，震惊不已，那天在清风剑冢山下见到的女孩，血衣寒剑宁千暮，此刻躺在迷幻森林里，奄奄一息。

她的嘴唇已没有颜色，脸蛋苍白地不像活人，随身佩戴的黑剑也不见了，不知她遭受了什么人的追杀，连脚上的鞋子都破了。

程云归把火折子照亮别的方向，找她说的另一个人，看到不远处躺尸的那位男子，一身黑衣，手背上插着断了一半的箭。

程云归先不管他，给宁千暮脱衣，发现她没穿里衣，没有多余的布料包扎伤口，于是走到那少年身旁，撕了他的衣服，给宁千暮包扎伤口。

士兵的声音越来越近，但是惨叫声越来越响，程云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受这片森林的影响，眼前的这位女子也没受到影响。

给她简单包扎伤口，再去看那少年的伤口，正是那天宁千暮为了一百两银子背他走的那位少年，也是偷了她钱的人。

程云归查看他的伤口，旧伤与新伤一起，能不能活命都是个问题，他的伤口和宁千暮的伤口一样，也是在胸膛上，从胸前穿到后背，程云归想到了可怕的画面，两人应该是被同一剑伤到，剑穿过少年在刺进宁千暮。

少年的伤口很重，他的腹部还有旧伤，五脏六腑都出血了，一条腿还被打折了。

程云归脱他的衣服给他包扎胸上的伤口，衣服刚好够绑一圈。

吹灭火折子，背上宁千暮，叫了一声冥珏剑：“冥珏！”

“前辈，冥珏姐姐。”

“什么事儿？”冥珏傲娇的声音传来，程云归低头，看着冥珏剑，说：“我一人背不了两人，仙女姐姐请帮忙。”

冥珏剑跳出来，在地上崩塌两下，再化为雾影缠绕在少年身上，少年浮在半空中，冥珏剑说：“反正活不了了，我吸掉他的阳气吧。”

程云归没有回答，往前走，身后的士兵总会跟上自己，程云归按五年前的记忆，继续往北走。

“彩云，帮个忙，”程云归低头看向彩云剑。

彩云剑没有任何声响，程云归再叫了一声，没有回应。

“休眠状态，她撑不了多久，剑灵要消失，最好别耗她的灵气了，”冥珏剑说道。

彩云剑很少说话，虽然彩云和冥珏都是上古神剑，但是彩云剑的剑灵靠吸天地灵气为生，冥珏剑吸食天地煞气，世上最后一位神殒身后，天地灵气逐渐削薄，彩云剑的灵气也逐渐削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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