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莫不是拿我寻开心?”
“非也。菊青姑娘都对本王如实相告了,本王为何不能按照心意帮姑娘一把呢,再说皇兄愿意娶谁,是皇兄的心意,姑娘若真有本事,也不是本王决定的。”
果郡王释然一笑,将河灯里保留完好的‘千里共婵娟’的字条还给菊青。
“还有一件事姑娘说错了,本王与姑娘是两面之缘。”
菊青愣愣的看着那字条,再看向远处小太监点炮仗用的火折子,突然抢过人家的东西,将字条烧的粉碎。
不管对方如何反应,她看着被火焰蚕食殆尽的纸张,露出一抹笑意。
菊青不是甄嬛,这种惹人怀疑的小物件,自不必留。
*
宴会上,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
皇后笑意盈盈的与皇室亲王敬酒,华妃则因有位高权重的年羹尧撑腰,受到年氏几个勾连的内臣的夸赞。
前朝与后宫果然派别明显,势均力敌,牵一发而动全身。
菊青端着红梅,走到她此生离皇帝最近的距离。
红梅的幽香沁人心脾,酒过三巡后的皇帝不仅没醉,五感格外敏感了,顺着幽香的方向抬了抬头,见菊青侍弄红梅的指尖葱玉一般,不知怎得引出一句诗来。
“炉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皇后也注意到了菊青,但她的目光更多放在红梅上,变了脸色。
“娘娘忘了,皇上让沈贵人帮着管宴会……恐怕就是些年轻刚进宫的丫头弄得,不知道纯元皇后……”
剪秋在皇后耳边细细回禀,越多说,皇后的脸色便越不好。
“还不让人撤下去换成别的来?”
剪秋依照吩咐下去,走到菊青旁边训斥道。
“你还在这剪什么枝叶,没别的活做了吗,还不赶紧下去?”
菊青福了福身,刚要称‘是’,皇上便开口。
“红梅,很好,不必换成别的。”
此言一出,宴会安静了片刻。
尤其是皇后,她惊奇的看着皇上。平日里,皇上只要看到和姐姐有关的物件,就会感慨‘若是纯元在就好’‘比不得纯元半分’。
今日却一改伤春悲秋的态度,笑盈盈的看着红梅。
上一次这么反常还是在皇帝给甄嬛封号的时候,莫非这次……
皇后抬眼瞥了一下端着红梅低眉顺眼的宫女,眼前一阵眩晕。
那气质,简直和姐姐一模一样。
“你,是哪个宫的宫女?”
皇上此话一出,还高兴的推杯换盏的华妃笑容僵硬在脸上,各宫有头有脸的老人都闭上嘴,只有端妃面色不改,饶有兴致的看着菊青。
“奴婢菊青,是延禧宫安答应的宫女。”
“菊青,原来你叫菊青。”
皇上爽快一笑,像吃到糖的小孩。
都这样了,华妃哪还不知道皇上的意思,只是她最见不得有狐媚子在她跟前晃悠,扯着嗓子问。
“既是延禧宫的宫人,为何不跟着你家小主,要跑到这儿来献殷勤?”
“回禀华妃娘娘,奴婢跟着的安小主位份太低,又没有被皇上宠幸过,因此不在受邀名单上,奴婢是因家里人生病,想多得些赏赐,才找了来宴会的活计。”
菊青跪下请罪,“华妃娘娘明察。”
华妃对这小宫女有些印象,原以为是个笨拙的,没想到和甄嬛一样口齿伶俐,她就着酒气就要发落了菊青。
没等她开口,皇上站了起来。
华妃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天子站着,其他人便不能坐着,一场氛围尚轻松的宴会,突然紧张。
所有人都得随着皇上的动作起身。
“这点,朕倒是可以为她作证。”
皇上走到菊青身边,用套着珠串的手拍了拍菊青的肩膀。
“朕还不知道,那日你到蓬莱放河灯祈福,是因为家里人生了病,不知现在,他们可好些了?”
“托皇上的福,今日家兄来信说,已经好多了。”
菊青声音轻柔,越是这般不真切,越是能模仿出几分纯元的神韵,皇帝就越是抓心挠肝。
华妃眼泪含在眼圈里,叫了句“皇上”。
“宫女菊青,温良恭谨,毓质名门,深得朕心。”
皇上转身,没去看华妃的眼睛,转而伸手给菊青。
“着封为答应,赐号青,住钟粹宫。”
宫女晋封都是从官女子开始,并且要先侍寝才能按照后宫小主的规矩来算,皇上此番连破了两个祖宗家法,连一向平和的敬嫔都不大坐的住了。
端妃捧起一碗温酒,稍稍摇了摇头。
果然这场上多的是比敬嫔更着急的,跋扈的年羹尧便率先发表不满,说宫女心术不正,又提到自家妹妹管理后宫十分操劳。
再是敦亲王,故意找茬宴会酒水有问题。
“臣弟早觉得不对,后来一打听才知道这次管除夕宴会的是位名不经传的新小主,不是臣弟要管皇上的闲事,实在是有些人,当不起大任啊!”
一向端庄自持的沈眉庄忍了又忍才没当场站起来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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