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风缓缓放开了她的手，“将军，是神就可以主宰一切吗？”

他的声音在颤科，听到鸾羽心中很不是滋味，可她到底还是收起了善意，如果是这样的方法能让执风回到人界，她宁愿被误会。

“是神就可以将别人的努力践踏脚下，对之嘲讽鄙夷吗？”他一步一步后退，脸上被绝望的阴影笼罩，“您，您同他们不一样的，将军。”

“你们是不一样的，不一样的……”两行泪滑下，他嘴唇哆嗦不停，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

“将军，您为什么要赶我走，为什么不信我，我可以改变的，我可以变强，可以成为您的左膀右臂，我想为您做点事，真的，用我的命去换也在所不惜。”

他喃喃自语，眼泪流得更凶，鸾羽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人脸上看到过那副绝望的神情。

“我会证明给您看的。”

他狂奔离开，看那方向是朝着凝息溪去的，鸾羽大骇：“执风，你给我站住！”

然而他像着了魔般跑得极快，不一会儿就停在溪边，沉在水底的怨灵察觉到有活物靠近激动得放声大叫。

“执风，你给我过来。”她怒吼，心口彻底被不安取代，他没动，半晌后朝她行了一个军礼，她发誓那绝对是她见过最标准的军礼。

“将军，我会履行承诺的。”他居然露了笑，随即向后倒入，鸾羽飞身过去还是晚了一步，执风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平静的溪面，怨魂得了食物兴奋大叫.对岸上的她还起了示警之意。

她就这么站在岸边许久，最后迷迷糊糊地回了营地。

不断有神围上来，“将军您怎么了？”

她不答，回到自己营帐中出神地坐着，心脏怎么都平静不下来，坠下凝息溪是绝无生还的可能，她这是害了一条人命么？

执风会成为众多怨魂中的一个，将永世沉于暗无天日的凝息溪底，再无超生之机。

“哈哈哈，那臭小子终于死了！”

“真是畅快，将军果真高明啊，这下总算清静下来了。”

“畅快畅快，哈哈哈哈哈……”

平日里她最得力的几位手下一进帐就哈哈大笑，鸾羽起了莫名的烦躁和厌恶，大吼一声：“滚出去！”

那几位立刻就被吓愣了，连她自己都无比震惊，自己从来没有如此颜面尽失地朝属下乱吼，再生气也只停留在斥责表面，如今这是怎么了？

“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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