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发小想起什么，导致自己现在接受的训练难度再翻上几番的扎塔娜竭力压下自己的颤抖，并把自己往椅子的深处再沉下去了一些。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现在我对那位清漓小姐的遭遇深表同情，怎么就碰上了你了呢？”

布鲁斯看不见扎塔娜的表情，只能听到她闷闷的声音从椅背后面传来，他顺手放下手里的杯子，转回去对着电脑继续敲敲打打。以他对扎塔娜的了解，就算自己接下来一句话都不接上，这位大魔法师很快就会自己把所有她知道的情报都吐出来。她根本就没办法把一件事藏在自己心中多久。

“你知道情劫对修士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蝙蝠洞里只有阿福来来去去的声音，以及提姆竖起的耳朵，彰显了他们对这件事高涨的热情。

反倒是另外一边的当事人对这件事毫不关心，他手边的红茶还能时不时得到一些关注呢！

扎塔娜捂住眼睛，这都是些什么事啊.....布鲁斯看上去对那位清漓小姐戒备心很重，他周围的人反倒是对修士的出现接受良好。清漓小姐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才会有这么一个人作为自己的情劫对象，这样下去，她真的能顺利度过这场劫数吗？

“在他们选择成为修士的那一天起，他们的一生中就注定会有各种劫难产生。这些劫难只会针对他们自身，考验他们的意志、实力。这是他们获得力量的代价之一。他们的强大是无可置疑的，就像是那名突然出现在大都会的外星人一样，这对他们来说就是自然而然就会发生的事情。而宇宙中的一切都是平衡的，强大的力量意味着更加艰巨的考验。情劫也是他们遇到的众多劫难其中之一而已。”

一口气说了这么长一段话，扎塔娜狠狠喝了一大口茶，杯子很快就见了底，底部的茶渍朝魔法师招手问好。

扎塔娜：......

阿福很快出现，为扎塔娜续上了茶水。扎塔娜向勤劳的管家投去一枚感激的目光，得到一个慈祥的微笑作为奖励。重整旗鼓的扎塔娜继续给自家发小发放科普。

“在所有的劫难中，情劫也算是一个特殊的劫难。在修士的世界中，伴随着实力的长进，他们会不可避免的染上一些他们自己所认可的道路上的气息。也就是说，规则的力量会影响他们，改变他们。在最后的最后，他们很有可能会和规则融为一体。但他们的目标绝对不是让自己成为规则中的一个微不足道的祭品。他们要成为规则的主人，要得到彻底的自由和足够的力量去完成他们一开始踏上这条路的目标。”

“他们是要成为世界的神明吗？”提姆忍不住打断扎塔娜，这群修士为了完成自己的目标也太疯狂了一些吧。到底是什么事情会让他们冒着自己不再是自己的风险， 这样不顾一切的去完成？

“成神...好像也有部分修士的目标是这样的，为了无尽的寿命。”扎塔娜朝提姆眨眨眼睛，“他们是一群会驾驭自己欲望的人类。”

“你一直都在强调他们是人类，为什么？扎塔娜。”

这里的战术椅实在是太舒服了，扎塔娜已经快要化成一滩史莱姆，不想从上面起来的她选择从缝隙里看向布鲁斯，自己的发小终于下场加入这场讨论了。她勾起唇角，总算是能将那些事情告诉他了。

“因为他们就是人类啊。”

蝙蝠侠显然对这样的回答并不满意，他沉下脸，黑沉沉的目光压在扎塔娜的头顶，仍然在等着扎塔娜做出进一步的解释。

“会为了自己的欲望竭尽全力，在这一点上难道和我们不是一致的吗？”

蝙蝠洞内一片沉寂，没有人反驳扎塔娜的话，她满意的继续往下说。

“修士的情劫，考验的是修士会不会因为由历劫对象而产生的情感牵绊住自己继续向前的步伐。但这份情感的产生必须是双向的，催眠产生的可不算哈。在这一劫数里，磨灭自己所有的情感并不是唯一的答案。历劫的修士可以选择全部抹消，或是全部保留，或者是只抹灭一部分特定的情感。这一切都是自由的，只要修士本人问心无愧，无论是什么选择都是无伤大雅的。”

“这听上去很容易。”提姆抓起一块小甜饼，他已经完全把这件事当成下饭料来听了。

“那也要历劫对象是谁啊！”扎塔娜陡然拔高的声音差点震碎了提姆手里的饼干，后者小心地放松了力道，防止碎屑掉落。

“布鲁斯像是那种会很容易就会对一个拥有他不清楚的力量的陌生人产生各种意义上的感情的人吗？！而且，那位清漓小姐看上去也不像是这种人 。”

被点名的蝙蝠侠是这样回答的，“仇恨是最容易诞生的情感。”

扎塔娜对此翻了个白眼，“说上去好像你很乐意再来一次崩溃一样。”

“听好了，布鲁斯。她本可以选择直接杀了你，这样她也可以直接跨过这场情劫。但她没有，她选择了另外一种方式，一种几乎对所有人都不会产生任何伤害的方式。她选择了在发生任何情况都去质问自己内心的方式，这对修士来说，是最艰难，也是最费力的方式。只要她产生了任何一点对自己本身乃至道路的疑惑，只要她动摇了哪怕一颗面粉那样大小的动摇，她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提姆停下拒绝的腮帮子，“所以，她现在已经是在走钢丝了？如果她......”

“没错，如果她动摇了，失去力量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可后果很可能不止于此。”扎塔娜坐起来，她现在看上去完全不是在说笑。

“扎塔娜，这些情报你是从......”

“其实，就我个人而言，修士的存在更像是湖中仙子，她们能在各种令人想象不到的地方展现出各种神奇的力量，然后来满足人们的愿望。”

扎塔娜打断布鲁斯的施法，抬手指向监控屏幕的一角。让刚想反驳她的布鲁斯不得不看向那里。

展现在屏幕上的，是停留在一幅画像前的清漓，她的双唇张张合合，好像是在和什么不知名的存在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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