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商人!还有兜帽人?”
远远的,看到自己一新一旧两个老朋友打成一片,那伊蓬松的尾巴摇了摇,似乎很兴奋的样子。
再走近些,那伊感到了气氛的不对劲。
揪着坎诺特衣领的沧蓝怒声喝道: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存够25块源石锭才让取钱?”
坎诺特抬起头,局促地笑了笑。
“炎国有句古话,叫‘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不是怕你们这些人存不住钱嘛。”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早说了谁还会存钱啊。”
“我是不是还要夸赞你有先见之明啊?”
“诶嘿。”
“诶嘿你个头啊!”
沧蓝愤怒地举起拳头,看着坎诺特那完全保护住脸的铁桶,一时间竟然没有找到下手的位置。
该死的,这也在这家伙的预料之中吗?
“啊,哎呀呀呀呀这不是那伊小姐吗,好巧好巧。”
坎诺特的余光突然瞄到站在一旁的小小鲁珀,轻轻抽身,来到那伊面前。
“啊,你们两个……”
“没事没事,我们在讨论打几折呢。”
那伊询问的眼神飘向沧蓝。
“会打折吗?”
沧蓝黑着脸盯着坎诺特,沉吟片刻,回应道:
“穿着盔甲的话有些棘手,但是我会打折的。”
坎诺特默默后退半步,随后接着与那伊说道:
“所以,那伊小姐,这次也是来售卖草药的吗?”
“啊,你不说我都快忘了。”
那伊如梦初醒,提起脚边的篮子,举给坎诺特。
坎诺特看也没看,顺手就接过了那一篮子的草药,随后便为那伊清点起了源石锭。
沧蓝双手抱着胸,就那么依靠在载具旁,冷冷盯着坎诺特,一直盯到坎诺特浑身不自在。
“……十九……二十。好,这些是你的。”
“谢谢啦,商人叔。”
“诶,别急。”
坎诺特突然喊住那伊,随后从兜里掏出什么东西来。
虽然隔着一定距离,沧蓝还是一眼看清坎诺特拿出的东西。
“铳弹?你给人小姑娘铳弹做什么?”
坎诺特轻笑,手掌放开,银链随着铳弹一同垂下。
“喏,听老村长说你要跟着那位萨科塔出去游历了,这些年你一直帮我们收集草药,这个吊坠是我们给你准备的礼物。”
“啊!”
那伊瞬间被那条铳弹吊坠吸引了注意,尾巴都摇的更欢了。
无论是鲁珀还是小女孩,两个身份都没法让她拒绝闪亮亮的东西。
“谢谢商人叔!”
那伊接过吊坠,兴奋地戴在了脖子上。
坎诺特在一旁感叹。
“唉,同样是鲁珀小女孩,怎么差别那么大呢。”
想到自己丢失的那一大箱蜜饼,他心中还是会隐隐作痛。
沧蓝默默走到他的身后,伸出了右手。
“我的呢?”
坎诺特叹息一声。
“好吧好吧,朋友。这样呢……”
他伸出食指,压低了声音。
“那姑娘家里有些不大好东西,就当是帮我个忙,你去处理掉,我算是欠你个人情。”
沧蓝鄙夷地看着他。
“就你这态度,多半是什么棘手的东西,不去!”
“有报酬的。”
“——抛去报酬不谈,我就喜欢帮助这么可爱无邪的小姑娘。”
“……你最好只有表层意思。”
坎诺特咳嗽几声,递出一张纸片。
“那么,朋友,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大部分时候可能打不通,毕竟荒野上的信号属实不是很好。”
双指轻轻一夹,沧蓝将纸片抢出,双目仍是紧盯着坎诺特。
“你最好没再有什么花花肠子。”
“相信我,朋友,这将会是一场令人惊奇的旅途。”
坎诺特眨眨眼,笑了。
……
“老爹,我回来啦!”
那伊推开木门,蹦蹦跳跳地跑入房间中,而沧蓝紧随其后,细细打量着屋内的陈设。
纵观一眼,确实是寻常人家。
“老爹好像不在啊……呐,你先在这里坐着,我去给你弄晚饭。”
那伊把装着源石锭的篮子仔细收好,随后拉过一张凳子,将沧蓝按在上面。
“倒不用那么麻烦……”
“就当是感谢你当时的帮忙啦,好好坐着。”
少女急匆匆奔向厨房,那毛茸茸的尾巴左右摆动,差点把柜子上的工艺品碰掉。
工艺品……
木制的柜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工艺品,那各具特色的造型,很明显来自泰拉各地。
沧蓝走近,一个拉特兰风格的小小雕塑正在他的面前。那雕塑的双眼正好与他的视线平齐,让他的注意力都被这雪白的萨科塔所吸引。
那萨科塔双眸微阖,双手伸出,一杆铳械躺在它的手中。整个雕塑呈现出一种平静而威严的氛围。
“吾行吾律”
雕塑的台上如此写着。
“兜帽人,晃荡啥呢?”
厨房的门里探出一个鲁珀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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