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本就是有主见、有想法的人,她定会择一自己喜欢之人嫁了,按照自己的心意过日子。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碍于情面,委屈自己,全凭他人做主。
再往小了说。
至少,绝不会遇到现在这样的龌龊事。
老夫人内心挣扎难受,目光游离,默不作声的听着外面的棍棒声夹杂着哭喊声。
那一下一下的棍棒声,不仅打在了谢松和王姨娘的身上,更是打在了老夫人的心上。
每一下,都让老夫人痛到灵魂深处。
老夫人的心犹如被冰冷的刀子刺入肌肤,让她疼得滴血。
终于,棍棒声停了下来。
惨叫声渐渐停歇,门外的杖责也终于结束。
谢松和王姨娘被人搀扶着进了屋子,他们的脸色苍白如纸,身上满是鲜血和伤痕。
王姨娘到底是女子,看着好像只剩了一口气。
老夫人坐在上位,眼神冰冷地看着他们。
“你们可知自己错在何处?”老夫人的声音中带着威严,让人不寒而栗。
谢松和王姨娘嘴里含着布,满脸的泪水,只能发出呜咽的哭喊声。
见状,国公爷让人将二人嘴里的布拿了出来。
“姑母(母亲),我们知错了……”两人争先恐后的哭求着。
老夫人冷哼一声,说道:“一句错了便可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吗?你们两人不是小孩,别告诉我,做那肮脏事之前不知道后果?”
“姑母……”
“母亲……”
两人刚要开口辩解,便被老夫人狠狠地打断,“都先给我闭嘴。”
老夫人冷笑着继续说道,“我自问对你们俩可谓是掏心掏肺,宽厚有加。一个是我自小捧在手心的儿子,一个是自来我家后我便让自己女儿处处忍让的亲侄女……”
“可你们做了什么?你们不但不知感恩,竟然还背着我做出这等丑事!”
“我真真是愚蠢至极!”
谢松和王姨娘听了,哭得更加凄惨了,他们连连叩头,请求老夫人的原谅。
老夫人气到极致,对着王姨娘怒吼道,“你可知,我和你的嫂子为了你的婚事在这京城里跑断了腿,费尽了口舌,用尽了人情,你就是这样回报她的!!!”
“是我老了,看走了眼,竟不知你有如此的‘远大志向’……”
“上杆子要给人家做妾!!!”
“试问,正经人家的姑娘,有谁会想着送上门去给人家做妾……”
王姨娘听到老夫人的话,脸色变得苍白,泪水不住地流淌。
“姑母,我......我没有想着要送上门做妾的,是表哥说……是他说……要许我……”
老夫人冷笑着打断她的话,“他能说什么,总不至于是许你正妻之位吧?”
“是……是平……平妻……”王姨娘撑着身子断断续续地回答。
“呵……平妻?也亏他说的出口。”老夫人眼睛直视着王姨娘,满脸的讥讽,“他说了你就信?”
“不能信吗?”王姨娘看着老夫人呆呆的呢喃着。
老夫人看着呆若木鸡的王姨娘,又是自责道,“倒也是我的过错,让你来京城这大半年什么也没学到,竟是学会了与人苟且……”
“你教我如何有脸面去见你的父亲母亲……”
说着说着,老夫人双眸都浸满了泪水……
老国公和沈凌一人给她擦拭眼泪,一人给她心口顺气,嘴里都安慰着让她别太生气,万事以自己的身体为主。
过了半晌,老夫人又将视线转向谢松,面带讥讽的说道,“你以为你自己挑的又是什么好货色?”
眼睛是盯着谢松看的,话却是说给王姨娘听得。
“你且问问他,在这家里他是否能做了主?他为何久久未被请封世子?又为何现在还仅仅是个只拿俸禄的闲职?”
“你可真是愚蠢至极!”
“放着李恒那样的好郎君不要,非要从垃圾堆里挑……”
“你以为自己还能挑到什么好东西?”
王姨娘听了老夫人的话,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她立刻转眸朝着谢松看去,想要从他身上看出点希望。
可是,谢松一直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别说是为她争取什么了,就连看她都不敢。
王姨娘心中涌起一股怒火,眼眸直直的瞪着谢松,牙齿狠狠地咬着嘴唇,撑着身子的双手都开始颤抖起来。
老夫人看也没看瘫在地上的王姨娘,而是将怒火对准了垂着头跪在地上的谢松。
她指着谢松的鼻子,怒声呵斥道:“你这个不孝子,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我从小就是这样教你的?”
老夫人一脸得痛色,声音都带了些许的颤抖,“我原以为你顶多是个没出息的,每天与其他几个纨绔子弟吃吃喝喝也就算了……大不了我和你爹给你把路铺好,让你就这样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也是极好的。”
“老人们常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不求儿孙多大的功名利禄,只求儿孙一辈子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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