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黄好生，而仙君慈仁。压恶龙于此，闲人勿要造次。”

眼前长满青苔的石碑，经过千年的岁月洗礼，上面的文字已经很模糊了。

巨大的古树弯曲生长，金色的叶子，蓝色的树顶却是一片蓝色，宛如冰刺。

树根从土里钻出，野蛮生长一段又钻回土里，无数的青苔爬满树躯。

树下三道人影静静站着，柔和的微风从耳边拂过。

路上他已经从钟离的口中知道若陀封印的全部，得知若陀是自愿被封印时，陈墨的内心很复杂。

抬头仰望，那棵由若陀尾巴化成的大树，叶子已黄，不时有黄叶被风吹落。

隐约间，陈墨好像看见一头无聊至极的巨龙，分出一丝神念，控制它的尾巴随意生长。

一只青白仙鹤，偶尔训斥着巨龙，不要再让树根钻出来了。

钟离同样看着眼前的石碑，金色的眸子也是波动起来。

“几千年岁月冲刷，哪怕是岩石，也会偶感疲惫。”

“亲手封印若陀，这便是我等经历的磨损之一。”

陈墨甚至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丝暮色。

曾经最坚硬的岩石，最坚韧的灵魂也会被磨损？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可没有你们那么循规蹈矩。”陈墨语气幽幽。

“若是我拥有那样的能力，即便故友逝去，我亦会想办法让他重返世间。”

钟离闭着眼睛，不做回话。

“哼，说得好听！”清冷的声音传来。

清心的香气飘来，一位羽衣黑丝丽人从天空落下，背后青色的飘带散发青光，青色的眸子却是紧盯着某人，发出一声冷哼。

“留云你来了。”归终发出惊喜的声音。

连忙跑过去，抱住留云的手臂，俏脸上满是笑容，目光偷偷看向陈墨，眼神不言而喻。

“帝君。”留云道。

钟离点点头，随后看向陈墨。

？？？看我干什么？

陈墨张着嘴巴，看着留云的目光瞧过来，讪讪道：“留云……”

“哼！”

换回一声冷哼，陈墨多少感觉有些摸不着头脑。

难道是我当年离开璃月？

可是当时璃月已经走上正轨了，他又是半个甩手掌柜，让打打架还行，留下也什么用啊？

“咳咳。我们还是先处理正事吧。”陈墨轻咳道。

这只母鸟怕不是更年期到了，他是应付不来。

“留云，你在此地留守数百年，不妨说说你的看法。”钟离道。

虽然当年留云自动看守若陀，其他璃月仙人也会前去轮流镇守。

总的来说，留云看守的时间是最长的。

况且，留云的洞府就在上面。

“好！”留云点头。

“千年来，若陀大多时间都在沉睡，偶尔醒来，也是清理尾部的杂草。不过……”

说着，留云蹙起秀眉，看向陈墨。

“有话就说，不用顾及我。”陈墨道。

他也想知道现在的若陀是什么情况。

“若陀现在情况不太好，或许已经撑不了太久了，托某人的福，那条阴阳鱼已经被若陀炼化进身体，如果再失控，恐怕……”

留云叹口气，又是狠狠瞪了某人一眼。

众人都是千年的仙人，自然知道再度失控的后果。

到时候若陀恐怕就不需要封印了。

而是……抹杀！

陈墨心头五味杂陈，抹杀若陀，莫说他不愿意。

就是钟离、归终等一众仙人，都或许有些难以接受，毕竟谁还没玩过‘肥坨皮球’？

“我不是说过了呀？层岩巨渊可以适量开采，但是千万不要伤到地脉……”陈墨突然开口。

他离开璃月的时候嘱咐过。

还在若陀身上留下过后手。

只是千年前的他，一心在稻妻进阶武艺，与那位影武者比拼。

或者……那时候的他可能也在经受磨损……

“陈墨，别怪摩拉克斯，若陀被记忆所累，受时光磨损，层岩巨渊或许只是个引线……”归终当即开口。

瞥了她一眼，陈墨抱着手臂。

这么偏心，肥坨给你当球的时候，你还说过最爱它了。

果然，感情是会消失的！

“我没有想到璃月民众会对层岩巨渊进行那样疯狂的开采。”钟离说道，声音有些低沉。

他是人的神，但还是低估人类的欲望。

陈墨放下手臂，揉了揉眉头，这件事情很麻烦。

天生的岩造物被岩王帝君“画龙点睛”，又被他刻画“阴阳图”，这么长时间过去，恐怕……

“此事，也怪我。”钟离低沉着声音。

归终留云沉默，站在那里，心情都是很沉重。

一边是璃月万家灯火，一边是曾经并肩战斗的伙伴……

陈墨看着眼前枯黄耸立的大树，心头嘁嘁，记忆如书本翻页……

‘陈墨这个可以吃吗？’

‘陈墨我不想当球……’

‘陈墨它们为什么要入侵璃月啊？’

‘陈墨你要去稻妻吗？还会回到璃月吗’

‘陈墨去吧！现在的你太弱小，连我都打不过，不过下次见面，我就不会再当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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