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洛山蒙都跟在君无焰身边，严密地保护她的安全。

说实话，君无焰是不愿意的，除了对特定的人，她基本上还是属于不喜欢跟人特别亲近的性子，更何况她因为炎域的事情有些不敢面对洛山蒙，但是没办法，这是常雪嫣强硬要求的。

常雪嫣在吃饭的时候跟她说了很多。

“密牢虽然禁止私底下动手，但总有例外，你碰上那些人必然是吃亏的，就算是被逼着正当防卫，那些狱卒也会算你先动手的。”

君无焰夹菜的筷子定在半空，两三秒后再度落下。

“这么狂？”君无焰问道，“怎么做到的？”

提起这个，常雪嫣脸色就不太好看：“能让人心动的，这世上无外乎就是权利，地位，金钱以及……女人。”

君无焰明白了，顿时觉得胃口尽失。

权利，地位，金钱，作为阶下囚这些都没有，那么剩下的，好像也只有一样了。

“作为公爵战争的参与者，能被关入密牢的，都是境界不会低的控魂师吧？”君无焰喃喃地问道。

常雪嫣承认：“是，至少都在子爵以上。”

一个子爵城能有多少“爵”境以上的控魂师呢，更别提狱卒并不是什么好的工作，能来当狱卒的都只是十几二十级的魂士魂尉，连勋爵都没见过，更别提子爵以上的大人物。

看着这样的大人物在他们的面前卑躬屈膝，谄媚讨好，心里的满足感远大于其他的一切。

“她们……也愿意？”君无焰不可置信地问着，扪心自问，换成她，便是宁愿被敲碎了膝盖骨也不愿意如此委屈自己。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领悟到拳意的，就算领悟到，也不是每一个人愿意在这角斗场上挣扎的，”常雪嫣淡淡地道，“只要愿意放下身段，就可以在这个密牢里过得更好，为什么不愿意？”

常雪嫣虽然这么说，但话语里分明带着讥讽，显然她也看不惯这些行为，但也无从指责，毕竟都是个人的选择。

君无焰能够理解那些女人做出决定的理由，但是也并不是每个女人都做出这样的选择的，君无焰问道：“那在牢房里的那些呢？”

她记得有个女人还劝她忍忍，等常雪嫣知道后她的日子就好过很多，但是君无焰并没有听。

常雪嫣点头：“是，那些女人既没有学会拳意，也不愿屈服于狱卒，我多少会照顾一些。”

君无焰的表情有些微妙：“那么多人？你一个人照顾？”

“不……密牢会有一些任务，完成任务多少会有一点报酬，所以其实需要我照顾的地方不是很多。”

但洛山蒙的神色显然不以为然，看起来他并不认同常雪嫣的这种照顾行为。

君无焰道：“别照顾出一个白眼狼。”

洛山蒙说：“已经养出来一个了。”

君无焰转头看他：“野狐？”她猜测着，但是看到洛山蒙和常雪嫣的脸色就知道她猜对了。

“发生了什么？”

洛山蒙言简意赅地总结着：“野狐其实也不过是刚被抓入密牢半年的新人，雪嫣看他谁也不认识，一个人过着太艰难，就时不时救济一点，结果却被人威逼利诱着加了另一个团体。”

君无焰眉头紧皱：“除了我还能有新人？”

“公爵战争有不少残党逃逸在外，野狐其实并不是公爵战争的真正关联者，而是一个连带的关系者，但还是把他关入了密牢。”

君无焰明白了，野狐跟她一样，都是公爵战争的“远房亲戚”，但只要跟公爵战争沾上一点点关系，都会被送入密牢之中。

“今天那个光头又是谁？”

“那个光头叫王虎，不过只是一个喽啰，真正的老大是一个女人，叫做刁璐，就是她带的头爬的床。”

君无焰扯了扯嘴角：“能屈能伸，倒也是个狠人。”

她这句并非讽刺，而是真心实意地陈述，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自贱身份的，就算愿意，也不见得愿意带头。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毫无疑问是极有勇气的，并且也极有判断力的，她很清楚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并且积极去改变，君无焰欣赏她的勇气和果断，但是并不能认同她的行为。

如果可以，君无焰并不想与这种人为敌，但很显然，常雪嫣这个团体和刁璐团体并不和，作对是无法避免了。

“野狐被王虎带人一天三次围堵，又是动手又是辱骂，还威胁他不让告诉我们，到最后还是屈服了，同意加入刁璐的团体之中。”

这个结果也不让人意外，刁璐团体动手密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野狐一旦还手就被判定为违反密牢的规则，长久以往，野狐就算再怎么感谢常雪嫣的照顾都承受不住，而且君无焰可以肯定，王虎必然有刁璐的授意，所以才敢这么明目张胆。

大家都是阶下囚，还要玩出一个阶级等级差来。

“刁璐这几天一定会派人对你做什么，所以我会让阿蒙跟着你，不会让他们有下手的机会。”

君无焰想拒绝：“不用了吧，我又不像野狐那样蠢，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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