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怕。”她不想身边的人因为自己受罚。
实在拗不过她，只能将洗了的抹布递给她，“小姐，给。”
虞桢在自己的院子没有看到攸宁，询问后便来到了母亲这边。
“娘。”
他跟虞柳氏打了招呼，虽然站在她面前，目光却四处搜寻攸宁的身影。
一眼便看透了儿子的心思，忍着心里的不快，开口道，“桢儿，今日你外祖母，舅母，还有玉珠表妹她们要来，你可要好好招待，切勿失了礼数。”
“玉珠，你还记得吗，小时候你们经常一起玩的，你还说长大后要娶人家当媳妇……”
“嗯。”他根本就没有听到母亲后来说了什么，只是随口应了一声，“娘，宁宁呢？”
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那个女人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药，让他为之这般神魂颠倒！
“在偏厅呢。”
即使心里很不满意，她还是告知了攸宁所在的地方。
“谢谢娘。”
说完，片刻也不逗留，大步向偏厅走过去。
看着他的背影，虞柳氏气得骂了句，“没良心的小崽子，有了媳妇忘了娘，白养你了！”
虞桢到偏厅的时候，就见攸宁一手撑在腰间，一手拿着一块抹布在那里擦桌子，顿时变了脸色，三步化作两步，来到她身前，夺走她手里的抹布扔在一边。
“谁让你干这些的！”
身子不爽快，不乖乖在屋里歇着也就罢了，还跑这干活，她是觉得自己的身子作践不坏怎的？！
“少爷，少夫人她……”杜若想为自家小姐辩解，却接收到了攸宁制止的眼神，到嘴的话就这么咽了下去。
“你怎么来了？”
“我问你是谁让你干这些的？”
“我就是看人手不够，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便帮帮忙……”
话未说完，就被男人粗鲁地打断，“下人们都是干什么的，要你一个少夫人干洒扫的活计！”
攸宁低下头，不说话了。
看她脸色苍白，明显气血不足，又是心疼，又是生气，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走，跟我回去休息。”
“你先放开我……”被他这样生拉硬拽，手腕生疼，攸宁皱着眉头开口，可是男人那里听她的，直接穿过长廊向外走去。
“你弄疼我了！”
听到她的声音，虞桢生生地顿住了脚步，回头看她手腕处发红，才后知后觉自己失态，“宁宁，对不起，我……但是，你现在必须跟我回去休息。”
攸宁拉着他的手，开口道，“我没事的，外祖母她们马上就要来了，我们不能失了礼数。”
虞桢才不管什么外祖母，舅母表妹，在他心里，只有媳妇最重要，可又拗不过她，只能点头答应。
“那你先坐着缓会儿，别站着了。”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然后靠在她身边坐下，将她冰冷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暖着。
虞柳氏远远地看着，铁青着脸开口，“刚才还好好的，怎么桢儿一来就连路都不能走了，就知道在桢儿面前装柔弱。”
后面的婆子正想说少夫人今天的气色确实很差，主子已经掉头离开，连忙跟了上去。
半个时辰后，有丫鬟兴冲冲地跑了进来。
“夫人，老夫人她们来了！”
虞柳氏激动地站了起来，“快，随我去门口接人。”还不忘吩咐，“叫少爷跟少夫人一起。”
她的脸上尽是笑意，算起来，已经有七八年没有见过母亲了，实在想念得紧。
刚到门口，就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从马车上走下来，虞柳氏顿时热泪盈眶，“母亲！”
扑上去抓住她的手，母子两人深情对望，眼睛里含着泪水。
虞桢扶着攸宁姗姗来迟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幕。
见两人来，虞柳氏朝她招了招手，“桢儿，快来拜见你外祖母。”
攸宁想松开他手，却不想他拉得更紧，跟着他到了众人面前。
看到她，虞柳氏的脸色一变，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虞桢见过外祖母。”
对这个外祖母，他还真没什么感情，长这么大，也就小时候见过那么几次，现在看着，跟陌生人无异了。
攸宁也连忙跟着见礼，“攸宁见过外祖母。”
“这位就是桢哥媳妇吧？”老太太眯眼笑着，一脸的慈爱。
“是呢，母亲。”虞柳氏走过来，将攸宁挤到一边，“这位就是珠儿吧，都长这么大了。”
站在老太太身边的妙龄少女听到她的声音，偷偷地看了虞桢一眼，才上前一步，来到虞柳氏的身前行礼，“珠儿见过姑母。”
“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
她满脸堆着笑，拉着柳玉珠的手喜欢得不得了，“桢儿，这是你玉珠表妹，你可要好好照顾她。”
“嗯。”虞桢扫了她一眼就移开了视线，敷衍地开口。
下一秒，胳膊就被抓住了，低头就看到一张清秀的面孔，“桢表哥，你还记得我吗？”
柳玉珠紧紧地抱着他的胳膊，一脸期待地看着，“我是珠儿啊，小时候我们还一起玩过呢。”
虞桢的眉头轻皱，这么多人看着，不好直接甩开她，只能一边躲一边婉转地开口，“那个，玉珠表妹，你先松开好不好……”
余光偷偷地看向攸宁，生怕她会生气。
“桢表哥，你记得我对不对？”
她的手一点都没松，反而抱得更紧了。
虞桢满头黑线，为了赶紧摆脱她，只能点点头，“嗯，记得，记得，怎么会不记得玉珠表妹呢。”
实际上，他还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你看这俩孩子，感情多好啊。”
说话的是虞柳氏大嫂吴氏，柳玉珠的母亲。
“是啊。”
虞柳氏的脸上带着笑容，心想着，看这俩孩子多般配呀，要是他们能走到一起，自己也不至于这么操心了。
“母亲，大嫂，里面请。”
一时叙旧，都忘了请他们进屋里坐了。
全程，柳玉珠都挂在虞桢的身上，他心里烦躁得不行，可是当着长辈的面，自己又不能将人甩开，只能假笑一路向里走。
“小姐，你没事吧？”
杜若凑到攸宁的身边，低声开口。
“没事。”
攸宁半个身子都靠在杜若的身上，有气无力地摇摇头。
“这女人也太不要脸了吧，恨不得身子都贴在姑爷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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