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喝茶。”

半夏给她倒了茶，递了过去，攸宁接过，“半夏，公主没事吧？”

以前每次来王府，子歌从来没让她等过，然而这次却久久不来，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听到她问，半夏的脸上多了几分愁绪，知道她是少夫人为数不多的闺中好友，是值得信任的人，也不打算瞒着她，开口道，“虞少夫人，您既然来了，可要好好劝劝我们少夫人，自从世子出征后，她就跟丢了魂似的，状态很不好。”

两人说话前，门帘被打起，子歌走了进来，看到攸宁，她的脸上总算有了些许笑容，就是有些苍白。

“攸宁，你来啦。”

环视一圈没有看到想见的小身影，她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怎么没有带小闹闹一起呢？”

听她问及自家小子，攸宁笑着开口，“我都后悔死自己当时为什么要给他起‘闹闹’这么一个小名，那臭小子现在皮得不行，下人一个不注意他就给人闯祸，前两天还把老爷子宝贝得跟什么似的一个前朝花瓶给摔了，气得老爷子差点没动手，我哪里还敢带他出来。”

谈及自家皮小子，她的语气很是嫌弃，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小时候他的性子太过安静，总觉得孩子就应该活泼些，为此我们还担心了许久，怕他的性子太闷，谁知道这臭小子，长着长着竟成了个皮猴子，现在年纪还小，要再大些，怕是得上房揭瓦。”

说起小闹闹闯的祸事，真的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攸宁讲得活灵活现，子歌听得津津有味，嘴角一直都上扬着，听到好笑的地方会捂着嘴“咯咯”笑，半夏在旁边看着，心里的担忧总算少了些。

“还说呢，这才几日没见，你怎么消瘦了这么多？”攸宁将她的手拉过来，都能看到明显的骨节了，怪不得半夏那么担心，语气里难免多了几分责怪，“这几天是不是都没好好吃饭？”

子歌嘴角放平，这几日脑海中都是子昱在战场上的刀光血影，她的精神恍惚，即使下人每日都会精心准备她最喜欢吃的菜，她也没有食欲，总是吃两口就吃不下了。

见她不说话，攸宁继续开口，“我知道你担心昱世子，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呀，要是昱世子知道你这么糟践自己的身子，还怎么专心打仗。”

说到最后，她的语气难免重了许多，虞桢也去了，她完全能体会子歌的心情，但她的身边还有个调皮的儿子，有他在身边，她几乎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担心丈夫，但子歌不一样，连个分散她注意力的人都没有，所以必须她自己想通才行。

“……要是昱世子知道你这么糟践自己的身子，还怎么专心打仗。”

攸宁的话，如一记重锤一般砸在子歌的心头，脑海中出现他离开那日的情景，“我不在家，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他低沉的声音仿佛还在耳际回荡，他的眼神温柔深情，与梦中人的眼神重合，她的心里一震，只觉喉头一阵腥甜，双眸渐渐清明……

见她依旧一声不坑，攸宁心想，她的语气是不是有些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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