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殷云舒进了游廊里,就和封玉琪几个女孩子说话去了。
封玉琪见到她很高兴,拉着她的手,似有聊不完的话题。殷云舒细细留意着她,三天不见,她的眉眼间忧思不减,人也清减了不少。
虽然告诉她真相,让她倍受打击,但总比让她一直蒙在鼓里被人欺骗为好。
她有权知道真相。
封玉琪是个善于结交的人,为人真诚,朋友不少,由她引见,殷云舒又认识了不少同龄女孩子。
其实这些人都是她前世认识的,她需要的是一个人作引见而已。
姜嬷嬷见她和人聊得开心,便退出了游廊,往殷老夫人这里走来汇报。
虽说都是女眷,但也分成了两拔人而坐,年轻未婚的姑娘们坐一处,夫人们坐一处。
女眷不像男眷们,男眷们从十五岁到八十五岁,能通过时事军事说到一块。女眷们以成亲为界限,婚前的人,是无论无何也跟婚后的人说不到一块的。婚前的女子,聊的无非是吃穿玩。婚后的女子,则是相公孩子家长里短。
“四姑娘和大家说得十分的投缘,老夫人不必担心了。”
殷老夫人点了点头,“那我就放心了。”刚说放心,就见殷大夫人身边的嬷嬷陈婶,脚步匆匆往殷云舒那处游廊走去,“又怎么啦?阿姜,你去看看。”
姜嬷嬷也看到了,点了点头,跟了过去。
到了游廊那儿,又不见殷大夫人在,殷云舒正和几个同年纪的女孩子说得热闹,她便放心下来,回去陪殷老夫人去了。
四姑娘,机灵着呢。
……
殷云舒和大家说了一会儿话,便取过鬼琵琶,想来探探各人的内心。
今天来的人众多,正好让她将所有宾客的心情,了解个透彻,机不可失。
以鬼琵琶之音窥人心,人必须不能离得太远,比如,不得超过一处宅子的范围,今天大家都来了这里赴宴,正是好机会。
她刚将琵琶放在腿上竖好,伸手指捏了根琴弦,贺兰便紧张地按着她的手,死劲地摇摇头,眸光担忧看着她。
殷云舒微微一笑,“不妨事,你不必担心我。”经过两次试音,她已经掌握了这门武器的技巧,只要不是窥视那人内心较深处的想法,只看浅处的,并不需耗费太多的心神。
人不能太贪心,这是鬼琵琶对他的警告。
但贺兰坚持不让她动琵琶,不肯将手拿开。
“不妨事,我心里有数呢。”殷云舒摇摇头。
贺兰抿了抿唇角,抓过她的手,在她手心里写起字来:熠王的护卫刚才找到我……
殷云舒眯了下眼,宇文熠刚才派人来说,不让她弹琵琶?警告她若是敢弹,晚上来拔了她的衣?
他敢!
“他管得太多了!”殷云舒冷着脸,拿开贺兰的手,在贺兰手心写道,“我小试一下,不妨事。”
林晓静见她抱起了琵琶,开始打趣道,“云舒,你的琵琶有进步了?可再不要惊吓到别人哦?”
封美佳跟着附和,“她要是不吓着别人,就不是殷云舒了。”
“哎,我倒是想听听殷云舒的琵琶音呢,快弹呀,殷云舒。”说的是想听,脸上却是一脸嘲讽,说话的是封显宏的另一个继女,封美欣。
贺兰冷着脸,朝她们扫去一个个不善的眼神。
林晓静迎上贺兰的目光,对殷云舒主仆更是厌恶了,眼神满是不屑。
封家两姐妹直接翻了个白眼。
殷云舒偏头,头一回认真看向护公国府的嫡女林晓静,那目光明明轻飘飘,却叫林晓静惊得遍体一凉,怎么回事?这殷云舒的目光,怎么这么诡异?
封家二姐妹也是齐齐一震。
封玉琪笑道,“晓静,你不要打击云舒嘛,我觉得她弹得挺好的。云舒,你弹吧,我喜欢听。”
林晓静将头扭过,轻轻哼了一声。
殷云舒点了点头,抱着琵琶,弹起了那支“探幽”。
曲音古怪,除了贺兰和封玉琪,周围的人,听得一个个皱起了眉头,林晓静直接翻了个白眼。
殷云舒要的不是赞赏,而是目的。
她微阖着眼,神思飞向他处,首先,她的神思飞向了殷家父子处。
为了不耗费心神,她只听音,不看人。来了殷府多日,殷家人的声音,她已了如指掌。
听着殷家一家子的对话,她心中冷笑起来,殷昌盛一家,这是打起了她的主意?为了殷鹂?
她倒要看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得逞!
接着,她又探向永王。
永王的内心所想,则让她十分的愤怒与恶心。
他这是活得太惬意了么!
她还想探一探永王的其他所想,手腕忽然被人抓住了,“住手!”
声音低沉冷然,那人的衣袂上,飘着清冷的梅花香。
殷云舒抬眸去看,抓她手腕的那只手,白净纤长似玉竹,因为抓得紧,指尖都泛白了。
“嗤——”周围想起讽笑声。
有人还说道,“云舒,刚才叫你别弹琵琶,你偏不听,看看,又惊动熠王殿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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