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一章 再别君子 此生为念(1)

作品:琉璃阙|作者:青璜|分类:古言|更新:2020-05-24 15:21:43|字数:5034字

太和十七年夏,南召太子风篁阵兵琼庐关,质问天子诛杀召王之罪。

彼时,天子病卧太华殿,已然残烛之势,惟有皇太子玉恒临朝听政,甄选欲派往琼庐关与召太子讲说召王遇刺实情,并劝其息兵止戈之使臣。与此同时玉恒又忧心风篁不听谏劝,恐其大军进犯皇境,故而又调派镇远侯擎远领东越五万军自芜良关奔赴琼庐关驻守御敌。

而西琅境内,公子夜玄挑拨东宫夜丹与将门覃家不睦,终致使覃家背离东宫,转而助阵夜玄阵营。东宫渐次失势,加之琅王老迈,西琅朝堂一时竟由夜玄把持。夜玄又得到溟王回信,称昔王族愿襄助西琅用兵,与夜氏合攻东越,共伐玉室,以报旧年溟王后妃被越王所占、昔族公主被玉室残杀之仇!

帝都凌霄宫内,因着近来诸事纷扰凌乱,蔚璃又搬回至凌霄殿上,以襄助太子玉恒理奏疏、核兵力、参阅朝政。太子玉恒为着内忧齐门、外患南召等各样焦虑亦是终日忙的不可开交。

这夜,总算诸事稍见眉目,兵马调派妥当,玉恒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凌霄殿,已是又近午夜时分,见内殿尚有灯火明亮,不觉心头暖意涌动。多少辛劳,岂非就是为着一盏守候的烛火。

宽阔的桌案前,蔚璃正伏案抄书,灯影里映着她皎皎容颜,一身凉衣轻盈掩罩着她雪色肌骨。

这女子畏暑贪凉,入了夜总要早早涤去一身纤尘,专拣那轻纱薄锦略遮娇羞。玉恒见当下情境又是微微叹息——她只自顾清凉,可想过他之炙热?含笑往她身边坐了,一面取案上清茶,一面悄声问说,“璃儿这么晚不睡,又忙些什么?”

“给王兄写信。”她依旧是如常地眉眼不抬,专注自己笔下。

玉恒向前凑着看了,见她正从一页纸向另一页纸誊抄书稿,且抄的异常认真仔细。“为何还要誊抄一回?若非紧要,这样事倒是可以交给宸儿去做。宸儿近来代我拟写诏书,字体练得很是工整了!”

“云疏教出来的,焉有不好的!”她略带嘲讽,更多还是与他嬉笑。

玉恒笑笑,轻轻抚她发梢,“也有例外,非吾力可成,非吾愿可求,却是耗神最多的那个……”

蔚璃这才抬眼看他,瞧他那般可怜模样,又半嗔半笑,“云疏倒还有甚么不满?我这不是已经在誊抄仔细了吗?我知自己字迹潦草,只怕王兄看不明心里焦急,这才又重抄一份!”

玉恒愈发觉她可爱,“我的璃儿几时也学会了温柔体贴……”说时忍不得在她耳鬓掠过一吻,嗅得她发底藏有淡淡的木兰香,“璃儿染了我的熏香?”算是她终于认了这份归属吗?

“是啊!”蔚璃一面抄信一面慵懒应他,“我还霸占着殿下的寝榻,还偷穿殿下的衣服,还饮殿下之香茗,还食殿下之肉糜……亏得殿下供养,这宫里又哪有一件是我蔚璃的东西!”

“璃儿不弃……云疏就是璃儿的……”他又贪恋地悄悄扯她衣领,吻向她雪颈细滑。

“休闹!你又不是个东西!”蔚璃嗔恼着将他推开,才觉这话像极了责骂,不禁笑开,“云疏今日莫不是成了甚么功绩?倒很似开怀呢!莫非派去琼庐关的使臣选定了?我再说一回呢——那澹台羽麟绝非适宜人选!他虽聪颖,能机警应变,对你又精忠不弃,可他终究商贾,非朝堂公卿,若以他为使臣岂非有辱召太子之尊名?况且澹台家世代为南召臣子,岂可使他与自家君王对峙殿堂?”

“羽麟已然回了南召。”玉恒自是感念她贤能辅政、直言规谏,于这内忧外患之时委实助力许多,可有时也着实恼她不解风情、不恋温柔,此夜良夜她偏又议起了忧患!

“是被老宗主召回去的罢?他终日在你这里散金散银,想那澹台一族怎不心焦!”

“是风篁向澹台家施压,毕竟召国库银大半是来自澹台一族。兵马动,粮草集,风篁又怎会放这样一只钱袋在外游荡。说来,他此番用兵筹谋倒也颇见王者之风呢。”

蔚璃微微一怔,想到与风篁初见他还是世子,隔年已然王者,可见世事变幻当真沧海桑田,“如此说……云疏这回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羽麟走时如何也不来辞行,就不怕我记恨了当真不还他银钱?”

玉恒忍不住笑,“这倒也是我听到的唯一可说得过去的赖人帐目的理由了!”

蔚璃也笑,又郑重了问,“那么倒底派谁人往琼庐关议事?”

“朝堂之上虽进了几位东宫之臣,可倒底位卑权轻,不好担此兴亡大任。齐门子弟又无可倚赖,也惟有辛苦师先生再赴险地。师先生是程门长子,而风篁又敬服程门,想来先生之言他总会听进一二罢。”

蔚璃搁了笔,一面端坐思量,一面静等墨干,“关于赤焰斩之毒……你可说与先生?”

“这个自然。我另外还有书信写给风篁,各中曲折自有详述,他看过自当明白。他若不明……那便也不只是想要为父报仇,陈兵皇境边关就是另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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