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时，翟舒儿哭的正凶，翟天定正揽着她柔声安慰，没有人注意到霍尔奇的行为。拿着衣服，霍尔奇看了又看，越发肯定，就是她的。难道说，掠走翟舒儿就是她？这怎么可能？霍尔奇无法相信自己的猜测，可这衣服确实是她的。那她和这件事到底有什么关系。

听到越来越均匀的抽噎声，翟天定知道，妹妹的情绪已经在慢慢的恢复。放开她，温柔地帮她擦擦眼泪，翟天定柔声问道：“不哭了，告诉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家伙对你做了什么？你放心，不管他是什么人，哥哥就算是死，也会为你讨一个公道。”

听到此话，一旁的霍尔奇有点愣神，不由地回头，看着那翟天定。对方却没有理会自己，只是注视着翟舒儿，目光坚定，毫不妥协。他刚才说“那家伙”，说的是谁？难道说他知道欺负翟舒儿的是什么人，看他恨恨的样子，莫非也清楚在翟舒儿身上发生了什么？会是她吗？想到那个女人，霍尔奇感到深深的不安。

下意识的，翟舒儿用手背擦了擦眼泪，看着哥哥，哽咽道：“三天前，他给我传信，让我住在外婆家，今天晚上会来接我，我答应了他。昨天晚上就出去了，他让人把我送到郊外的树林里，让我在那里等他。他没有出现，却来了一群强盗，他们把我和莲儿，把我和莲儿……”想到屈辱的遭遇，翟舒儿泣不成声。

看妹妹哭得这么凶，作为男人，翟天定早已明白，顿时怒火中烧，大喝一声：“王八蛋。”放开妹妹，转过身，气势汹汹地往前走。

“哥哥……”见哥哥如此冲动，翟舒儿赶忙拉住了他，急切地说道，“哥哥，那些人虽然欺负我，却没有得逞，有人救了我，还打死了那些人……”

听到这话，翟天定顿住了脚步，回头看着妹妹，皱着眉头：“有人救了你？是谁？”

下意识的，翟舒儿回头，和莲儿对视一眼，然后看着哥哥，咽了咽口水：“阿红。”

“是她？”

霍府，翟舒儿的房间—

翟天定坐在床边，看着睡得正沉的妹妹，不禁伸出手，温柔地帮她理了理头发。轻叹一口气，站起身来，嘱咐身边的丫头和嬷嬷：“你们好好照顾她。”

“翟公子放心。”那些下人躬身行礼，毕恭毕敬。

翟天定点点头，表示满意。抬头看了眼站在一旁的霍尔奇，轻轻地拱了拱手，像是诚心托付。微微张口，好像要说些什么，结果却是什么也没说，哀叹一声，转身便走。走出房门，不过几步，就听见霍尔奇在身后呼喊—

“天定，天定……”霍尔奇唤道。前方翟天定停下了脚步，霍尔奇快走几步，跟上了他。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准备如何？”

“还能如何，既是敌人，再次见面，只有一条路，拔剑相向……”翟天定态度冷漠，好像是与己无关。

听他这么说，霍尔奇不乐意，刻意提醒道：“你可别忘了，是她救了舒儿，如果没有她，舒儿说不定已经……”

“这难道没有可能是他们两个人计划好的苦肉计吗？”翟天定毫不客气地反驳，并瞪了他一眼，似乎在责怪他的优柔寡断。

霍尔奇似乎无语，面对此问，不知道该说什么。把头扭到一边，企图平息心里的波澜。过了好一会，他重新转过头来，面对着翟天定，轻轻地摇摇头：“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觉得苏姑娘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听命于他人，潜入翟府，必有苦衷，舒儿刚才就说过……”

“不管怎么样，她是受人指使，潜入我身边，意图利用我，盗取我翟府最重要的东西。她就是我的敌人。我管不得她是什么中毒在身、身不由己。犯我家者，虽远必诛。”翟天定说着，紧握双拳，无声地展示着决心。过了一会，他松开了拳头，笑道，“好在，我对她早有防备，她在我身边这么久，应该是一无所获。”

霍尔奇一愣，有些惊讶地问道：“你早就知道她的身份？”霍尔奇说出这话，禁不住感叹翟天定的聪明，这么快就看出来了？

看了他一眼，翟天定摇着头笑道：“也不是，刚开始的时候，我只是知道，这女人不简单。你知道么，我调查过，在那天出事地点周围，没有人知道这附近住过什么父女俩。还有，当初欺负她，逼得她卖身葬父的那群强盗，在那儿之后，就无声无息地消失了。最关键的是，按她的说法，这群强盗欺软怕硬、无恶不作，这样的人，本应人尽皆知，可没有人知道。你说奇怪不奇怪？”翟天定说着，似乎觉得有趣，禁不住轻笑起来。

霍尔奇却没有笑，而是满脸凝重：“你没有问过她吗？”

“没有，因为我知道，问不出来。她或许会给我一个答案，但肯定不是真的，既然如此，何必多问？”翟天定停了片刻，好像是休息了一阵，接着道，“暗中调查了一阵，我就知道她不是普通女人，只是为何人服务，我也没有把握。于是我就假装相信她，把她留在身边，想办法查出她身后的人。”

“那你查出来了？”

翟天定点点头。其实他说错了，这个问题不是他查出来的，而是猜出来的，肯定这件事，是张媚儿告诉自己的。只是这些事，他自然不想告诉霍尔奇。于是乎，他改变了话题，不再继续，只道：“我昨天和你说的，那女人不简单。怎么，得到证实了吧？表哥，有时候千万不能被表面现象所迷惑。”

“表面现象？你指的是什么？苏姑娘的奸细身份，还是她对翟舒儿的保护？”霍尔奇苦笑地反问，“你刚才说，舒儿讲的，可能是她和完颜宇自编自导的苦肉计；而我却觉得，那番话应该是苏姑娘的真情流露。天定，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初舒儿赶到洛城，是为了什么，那个宁王殿下。若不是苏姑娘，舒儿怎么会听你的话，回到京城？或许从那个时候，苏姑娘就在无形中保护舒儿。还有，让舒儿看见完颜宇沉迷于女色的也是苏姑娘。若没有苏姑娘，舒儿可能早就走到完颜宇身边，成为他对付你和太子殿下的工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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