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太监出来而霜无期没有出来，丞相就明白了。

他问宫人：“陛下是怎么说的？”

宫人斟酌着回答：“陛下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便吐血晕倒了。”

霜无期说的那个扯得不行的理由，宫人还是说不出来。

丞相一眼就看出来了，他问宫人：“是陛下人让你这么说的。”

宫人没敢应声。

被丞相看出来是一回事，他承认又是另外一回事。

丞相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他叹口气之后转身走了。

霜无期这个西启的皇帝不去，丞相就只好自己去了，他们总不能将商暮晾在那里吧。

走了一会儿就到了。

丞相看了一眼，随后就进去了。

他和霜无期是一样的想法。

也觉得是商暮自己在做戏。

危在旦夕一个月都没有死了，怎么可能忽然就死了呢？

丞相直接走到了商暮的床前。

他对灵曦拱手。

若是只算官职的话，灵曦都品阶是没有丞相高的。

但是现在商暮‘死了’，所以商国在西启的代表就是灵曦了。

她不再只是一个东厂的厂公，而是代表了整个商国。

灵曦对着丞相微微点头。

丞相侧头问太医：“怎么回事？为什么商皇会忽然出事呢？”

太医们也很慌。

明明商暮都危在旦夕一个月了，怎么会忽然出事呢？

太医没有说话，丞相的心里面悬了一些。

他对灵曦说：“可否让我好好看看商皇。”

灵曦往旁边走了一步，让丞相过来。

丞相走了过来。

他就这样看了商暮片刻。

虽然是看着商暮的脸，可是丞相的视线集中在商暮的胸膛。

活人的话，胸膛都是会上下起伏的。

因为他们需要呼吸。

可是，丞相发现了商暮的胸膛并没有出现上下起伏的趋势。

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丞相皱眉。

不管商暮是真的死了还是假的死了，西启都要负主要的责任。

因为商暮是在这里出事的。

其实，丞相的心里面还有些希望商暮是真的死了。否则，他们就要面对一个十分可怕的对手。

从出使西启到刺杀，再到诈死，还有东岳的使者被杀。

这些他都算计到了。

甚至更加可怕的是，他还假装了好多年的暴君。

这样的人，丞相觉得如果是自己对上，都很大把握不是对手。

他转头看向太医们：“你们看了没有，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医跪在地上：“回丞相，商皇是因为伤口感染，然后恶化，才会出事的。”

“怎么会忽然恶化？”丞相皱眉：“你们没有照料好吗？”

太医们急忙说：“我们都好好的照料着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丞相将视线落到灵曦的身上。

灵曦的表现让丞相的心里面很不安。

因为这个时候，灵曦的反应实在是不应该是一个皇帝死了之后该有的表情。

他开口问灵曦：“大人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灵曦看着丞相，随后提醒他：“我不是太医。”

丞相：“……”

你确实是不是太医，但是你是不是忘记了，你是一个臣子。

作为一个臣子，难道不应该以君王的安危为重吗？

到底是别的国家的事情，丞相觉得自己不应该多插话。

于是他不多说了。

丞相看了一眼床上的商暮，随后说：“商皇毕竟是在西启出事的，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会好好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动的手脚，然后给商国的百姓一个交代的。”

灵曦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她平静的问一句：“你觉得一个交代就够了吗？”

丞相眯眼：“依楼西大人所言，我们要如何做呢？”

“人已经死了，你们给交代有什么用？”灵曦反问。

“呵。”丞相低笑一声：“说一句不应该说的话，当初商皇要出去的时候，陛下是说过让人跟随保护的，是商皇自己拒绝了。现在来追究我们，大人不觉得可笑吗？”

作为西启的丞相，丞相并不是那么好拿捏的。他的这番话说出来之后，怕是大部分对上都会哑口无言。

灵曦的表情还是很淡定。

“陛下去的地方是西启的皇都，天子脚下。在这样的地方竟然发生了这样事情，是西启的官兵没有尽力，还是刺客本就是西启的？”说到这里，灵曦顿了一下，抬眼看着丞相：“又或者，你们西启就是时兴刺客的民风？”

丞相被灵曦堵得说不出话来。

“你想要如何？”丞相开口问。

“你问这个有用吗？”灵曦平静的说：“你并不是西启的皇帝，就算是我说了，你也做不了主。”

“你说了，我会转达给陛下的。”

“你们找人将我们送回去，到时候，自然会告诉你们如何处理这件事情的。”

丞相看着床上的商暮，心里面几乎已经可以肯定商暮是装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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