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长走过了很多很多车厢，几乎所有车厢的人都是催着他前进的。

这些人看见列车长在调查选择情况的时候，直接就推着列车长走，他们嫌列车长的速度太慢了，速度慢万一小丑小丑反悔怎么办？

更有甚者，让列车长直接去告诉小丑换轨得了，连调查也不用调查。

但就算这样，列车长还是如实把一到十六号车厢的选择结果统计完了，接着去了火车头的部分找小丑。

在列车长去火车头的时候，火车司机坐在驾驶座上浑身发抖，而小丑坐在另一个位置上悠哉悠哉地削苹果。

看见了列车长走进来，小丑还递了个苹果给列车长。

“喂喂，辛苦你了。这个苹果给你犒劳一下，你吃完苹果告诉我每个车厢的投票情况就好了。”

列车长摇摇头，他吃不下。

小丑暴怒，拿苹果拍在了列车长的脸上。

“现在把它捡起来，吃掉，不然我杀了你。”

列车长遗憾地低了下头，捡起来了滚落在地上的苹果。

他把苹果一口一口地吃下，这苹果对于他已经没有了味道，吃苹果也无异于应付了事而已。

这是一种没有灵魂的吃苹果的方式。

小丑见列车长还算听话，就摆摆手，示意列车长可以公布十六个车厢的选择结果了。

列车长举起了刚刚统计的册子，从第一行开始念了起来。

“第一个车厢，换轨。”

小丑听到了之后，像是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一样，鼓了鼓掌。

“第二个车厢，换轨。”

小丑悠哉悠哉又从旁边的盘子里拿起了一个苹果，开始削起来了。

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只需要听着列车长的话，吃着苹果享受恣意人生。

“第三个车厢，换轨。”

“第四个车厢，换轨。”

“第五个车厢，换轨。”

“第六个车厢，换轨。”

“第七个车厢，换轨。”

“第八个车厢，换轨。”

“第九个车厢，换轨。”

“第十个车厢，换轨。”

......

“第十四个车厢，换轨。”

“第十五个车厢，换轨。”

小丑俩嘴咧着，这也是他的一种自我满足吧，虽然他这个抉择是不公平的，没有参考性的。

如果说是火车上只有自己的话，选择换不换轨还有考验人性的目的，而小丑这就属于偷换概念，自私的人可能因为保全自己的性命而选择换轨，考虑得多的人也有可能为了全火车的人的性命而换轨。

然后，列车长说了最后一个车厢的选择。

“第十六个车厢，弃权。”

小丑本来是笑着，听到最后“弃权”两个字笑容逐渐僵硬。

“最后一个车厢是什么？你是不是说错了？口误？”

“没有口误，就是弃权。”列车默默答复。

小丑眼神一瞬间迷茫了一下，然后大声呵斥道列车长：“你是不是为了欺骗我！”

“没有，最后一个车厢的确是选择弃权的人多一些。”列车长还是平静的告诉小丑，他没有因为最后一个车厢选择“不换轨”而激动，他的心在刚刚已经死了。

可是，小丑还是不信，他愤怒地浑身哆嗦起来。

他自己想象应该是每一个车厢都斩钉截铁地选择“换轨”的，一点差错也出不得！

小丑离开了火车头，愤怒地穿过了十五节车厢，来到了最后一节车厢----第十六节车厢。

车厢大概坐了一半的人，看见小丑进来之后，一个个目光都盯在了小丑的身上。

小丑扶着门框，看着这节车厢众生的面孔，有点不耐烦地问：“你们的选择是什么？换轨对不对！”

这个时候，车厢里大概有三分之一的人站起来，大声跟小丑喊着：“我们要换轨！换轨！”

喊的人很激烈，但是无法忽视的是，有三分之二的人坐在座位上没有动。

小丑盯着一个个坐着的面孔，心里有一头闷气迸发而出。

“你们...你们的选择又是什么！”

虽然坐着的人回答的参差不齐，但是他们的答案都是俩个字。

弃权。

他们其实不是想让整个火车的人都坠入悬崖，他们只是不想当刽子手，间接地成为杀人凶手，与其那般，他们不如退一步，自己不作出选择。

小丑笑容的确僵硬了，他在不断地调整自己。

“这...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怎么车上的白痴全部都聚在这个车厢了，算了，反正其他十五个车厢都是换轨，你们也左右不了什么了。”

小丑哼了一声，表示着对这些选择“弃权”的人蔑视。

如果这些人选择不换轨的话，小丑还能暗自得意一下，小丑可以认为这些人不顾整火车的人性命偏偏去管少数人而寻求心理安慰，但是，这些人选择的是弃权。

不换轨，可以认为这些人置整车人性命不顾，谈不上善良。

换轨，可以认为这些人很自私，只想自己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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