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如今他不但六十万两收不回来,连这十五万两也打水漂的话,他库里可就没有现银可做周转了。
柳如修跟楚剑迟真没想到王爷还有这个打算,但仔细想想,当时貌似的确没承诺过柏司衍。
云千曳和越少秋也急了,拼命回想,发现那会儿商晏煜始终保持着沉默,啥都没吐露。
全是衍哥自说自话,因此全迥异摇头。
柏司衍大概也记起了什么,表情就跟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还有事?”商晏煜自御书房出来就阴气沉沉的俊脸难得好转。
表情虽不带笑,可对他这种不知愉悦为何物的人来说,已经很罕见了。
“跟我玩空手套白狼这招是吧?商晏煜,本相知你为人阴险,
但在本相这里不好使,明早之前,我若见不到银子,
那么……”欲言又止,凑近身以二人才能听到的音量阴笑道:“你身上那点秘密也就不再是秘密,哼!”
末了冷下脸带着云千曳和越少秋翩然而去。
果然,商晏煜脸上平和的情绪瞬间崩裂。
鹰眼半眯,白骨扇被不断收紧,愕然一闪而逝,仿若不敢置信对方会连这些都已了如指掌。
胸腔几个大幅度起伏后,斜睨身后:“银子给他送去。”
“为什么?十五万两呢,反正他也拿不证据,
何必白白便宜他们?”柳如修不愿,刚还乐了半晌,怎么转眼就要妥协?
楚剑迟也欲劝阻,可看煜哥神情冷厉,只好闭嘴。
柏司衍刚才到底和他说什么了?居然让煜哥甘愿退步,这在以前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
难道煜哥有什么大伙不知情的把柄落敌人手里了?
如此一来,商晏煜难得出现的一点好心情再次被击碎,且更胜先前,眉头忽地收拢。
手中折扇下意识抵上胸口,额上不消片刻就被密集细汗布满,似乎比起当日娄千乙的各种刑法还要痛苦。
“煜哥你怎么了?”柳如修扭头看去,瞪大眼,一脸惊慌。
楚剑迟也察觉出了他的不对劲儿,立马就要把人手拉过来号脉。
商晏煜却跟没事人一样扬手避开,即使脸色略微苍白也不失威严:“办好我交代的事!”
语毕,率先快步出宫,坐到马车里才嘴巴一鼓,乌血喷洒而出。
左手紧摁胸口,右掌呈鹰爪般狠狠抓着貂裘毯,刚毅面庞因某些难以言喻的疼痛而逐渐扭曲。
最终变为狰狞,着实骇人。
黑暗瞳孔中蕴藏风暴,盯着一处疯狂释放着恨意,咬合一起的银牙血迹斑斑。
虽不知他在恨着谁,但决计已深入骨髓,一生难灭。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得意舒缓,闭目大口吸气,后用力扯开衣襟,露出左侧结实胸膛。
只见原来与常人无异的蜜色肌肤上不知何时竟铺满了密密麻麻黑色线纹。
细看下,是围绕心脏处的大小血管,全部愤张暴突,浓黑如墨,纵横交错,可谓触目惊心。
慢慢低头,看着这一幕并没吓到,可见对他而言早已习惯。
忘归楼。
“快,快把落穗叫来,你也真是的,
怎么都这样了还把落穗送回来?你知不知道继续下去是会丧命的?”
雅致秀丽的厢房中,一貌美沉稳的女子边奚落,边火烧眉毛一样为床上俊逸男人按压心口。
不时又用热毛巾擦拭。
商晏煜脸上已经没了半分血色。
双目紧闭,身侧拳头捏得咔咔作响,汗如雨下。
饶是如此非人能承受的苦痛也没吭上一声。
月娘知道他已经无力讲话,好多问题也不再追问,眼眶一红,不忍再看。
垂眸盯着似快要爆开的黑色血管们直叹气,造孽啊,都是‘阴冥渡阳功’给害的。
当时就劝过他,以他这种性子不适合练这邪功,非不听。
说来也奇怪,以往每五日就要找女子发泄,方能把累积在体内的阴气排除。
而这次居然过了这些久才开始发作,更不可思议的是好似功力也有所提升,但病情却也来势凶猛。
那个凤千乙究竟是何体制?居然让他一次可以维持这么久,从来没有过的奇迹呢。
“你呀,若不喜欢我送去的人,也可以自己解决嘛,
不一定非得要个女人才行,又不是什么多丢脸的事,
多少娶不着妻的男人都是那么缓解需求的,非要把自己搞成这样。”
商晏煜闻言眉头皱得更深了,像是真有往那个方面想,很快便咬牙深呼吸,万分嫌弃。
“呵呵!”见状,月娘哭笑不得的摇摇头,柔声轻哄:“是,你身份尊贵,自然不能和平民百姓相提并论,
但奴家觉得没什么比性命更重要,喏,落穗来了,
她可是奴家亲自调教出来的,别再赶人家,乖乖躺着就行。”
放下话,含笑起身向进来的红衣美人点点头,这才出屋。
就在门扇即将关闭时,又不忘看上最后一眼。
望着落穗坐上床榻,忽地闭眼狠狠关严,呼吸似乎都带着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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