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他不给我治病了？”夏有金满脸愠怒。

“嗯！”

林立寒点点头，她见母亲面色红润，不像生了很严重必须手术的样子，加上已经请了五天年假，心里一想，从报告上来看，只说是急性胆囊炎，而目前在母亲体内的胆结石还很小，似乎没有达到手术的指征，况且，就算是急性胆囊炎，在急性发作期间，也不可能手术，而现在，母亲的感觉好像已经趋于平缓，这样看来，暂时不用手术也是可以的。

更何况，那夏主任什么态度，有话不能好好说，病人不愿意手术肯定有她的顾忌，做为一个医生，怎么就不能把必须手术的理由给病人讲清楚呢？

况且，老人的接受能力并不像年轻人那么容易。

林立寒也是一个冲动的人，再三问询母亲的感受，夏有金均表示身体已无大碍。

既如此，那就打道回府。

当汽车行使快到镇上的时候，由于事先未能买到坐在一起的车票，林立寒将母亲安排在她的右前排方向。

她一边回公司邮件，一边思考着工作上的一些事情，蓦地，发现母亲两条腿在发抖，林立寒心想，母亲还学年轻人抖腿呢！可是，那抖腿的动作越来越大，频率越来越高。

似乎不大对劲啊？

林立寒扭脸探望母亲的面容，苍白的脸，不停地摇摆，这不是正常人的模样。

“你怎么啦？”

林立寒冲过去，与母亲同坐一起的女孩调换了位置。

她拉着母亲的手臂，看着她像筛糠一样不停地摇头、不停地颤抖。

“师傅，快停车，这里有老人生病了？”

林立寒急了，猛一阵嚷嚷。

那师傅不耐烦地一声大吼：“你说停车就停车啊，这是在高速公路上！”

林立寒听了心里不是滋味，不过，也怨不得别人，她央求师傅，“出高速路的时候，麻烦师傅在镇卫生所停一下，好吗？我的母亲生病了，发作得很厉害，求求你了？”

那师傅这才放缓了语气。

汽车在镇卫生院停好以后，林立寒马不停蹄地扶着母亲，医生护士立即展开治疗。

夏有金的寒战暂时缓和下来，但医生护士还是建议转大医院，他们压根就不知道这是属于什么情况。

有的说是不是痢疾，那是一种很厉害地传染病，需要吃奎宁，有的说是不是肝脏脓肿。

总之都是不讨好的毛病。

林立欣也赶啦过来，林立寒只好委托二姐把母亲重新送回医学院附属医院治疗。

“二姐，不管妈同不同意治疗，明天一早都请你和大姐夫一起把妈送医院，这么厉害的病，不能由着她，得好好检查，究竟是什么病？”

此时，正是寒冬腊月，天气极寒，过些天就要到春节了。

林立欣和夏小令把夏有金依然送回了那家医院，这一次没有找夏主任挂号。

这位主治医生很和蔼，林立欣他们以为他像夏主任那样让母亲立马动手术，事先本来有了心理准备，做就做吧。

主治医生开了一系列检查单子，夏有金挨个做。主治医生并没有要求动手术，还开玩笑说：“你们就那么希望做手术啊？”

原来医生与医生之间也有云泥之分别啊？

第二天清早的一个检查项目把家人吓了一跳。

夏有金被治疗车推送到检查室做心电图，在等待的时候，她有些体力不支，又没有地方可供依靠，就那么费劲地往地上蹲了一小会，突然体力不支，竟然倒地昏迷过去，吓得林立欣手足无措，幸亏是在医院，医生护士即使处理，检查结果并无大碍，估计是因为没有吃早饭导致低血糖，真把林立欣吓得半死。

林立寒接到二姐的电话，自是一番担忧。顾不得年关公司事务繁杂，硬是利用周末休息时间飞来飞去，替二姐守了一夜，见母亲打营养液，全程无菌治疗，不能喝水，不能吃饭，林立寒不懂这个治疗的原理，难道是饿死细菌吗？但幸运的是，林立寒来探望母亲的这一天，医生说可以吃一些易于消化的菜叶，肉汤。

于是，林立寒和二姐一块买了菜和肉，一起用电饭煲炖了。

母女三人坐在住院部逼仄的房间里一起捞肉喝汤，场面十分温馨。

夏有金好像饿坏了，她这一生。仿佛都在与饿作斗争。在医院快一个月了，每天禁食，见到食物的那一刻，两眼放出精光，非常用力地拿着汤勺，舀了汤，迫不及待地送进嘴里，哔哩哔哩地喝过痛快。

林立寒这才放下心来，第二天飞回苏州去了。

林立寒回苏州后，把扫尾工作做完，已近年关，直接坐了飞机，落地之后，直接奔赴医院住院部。因为之前来过医院，找到住院部已是轻车熟路。

这期间，林立欣家里有事，她回去以后，本来林立珍照顾母亲比较方便，可她天生胆小没有见识，在城市这么复杂的环境下，她会迷路会不知所措，到时还真说不清楚谁照顾谁？

实在没有办法，夏小令被逼上梁山，由他照顾丈母娘。

林立寒来到医院的时候，正值夏小令办理出院，因为之前是林立寒预交的费用，林立寒便排队办理手续，已近终于时分，窗口打印机出了问题。便让林立寒下午再打。

林立寒一合计，干脆先吃饭，三人找了小饭馆，点了菜，夏小令吃到中途，便自告奋勇去医院打印费用明细。

林立寒留下来陪着妈妈，不多一会，接到夏小令的电话，称窗口说的中午可以打印呀？

林立寒也没在意，觉得可能医院信息没有共享。

殊不知，这无意的举动让夏小令记在心里，觉得林立寒是不是刻意隐瞒什么？

林立寒送母亲回了黄金村，此时。正是腊月二十九，在家里过完年以后。

第二天是正月初一，晚上，因为一点小事，夏小令耍酒疯，借故与林立珍吵闹，这么多年，林立珍既不害怕他，也不想多搭理他，夏小令一个人自觉无趣。

当时，他们家喂养了小猪仔，一头小猪从猪圈里蹦出来，在堂屋里乱窜，夏小令心头火气，取了菜刀，手起刀落处，小猪的后背被硬深深砍成两半，顿时，小猪仔哼唧一声躺倒在地，挣扎两下便没有了生气。

至此，林立寒依然不知道夏小令为什么要那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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