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陆清的本事我们一直都没看清，在狐族仙山太过严谨，环境多变才能看出人的本事。”圣女早就不应该小看陆清。武止看着眼前的小女孩一脸成熟，对事物辨识度高，城府越来越深，这种深沉和稚嫩的反差让人觉得有些心疼。

“不能确定他是否参与宁狐一族的计划，但是他的湖水酿出的酒确实蛊惑人心，之前我们在魔界的时候看到人们只是取水来喝就已经上瘾了，酿成酒又能法力大增，一度脱销，一壶难求。”武止看到多次多人争抢的画面，许多人看准商机，许多人看准短时间内法力提升，总之一直处于断货阶段，争得广袤大地的市场中一席之地。

“这酒武止大人可喝过？”圣女不经意的问。

“并没有，当初走到湖边时候，圣女说不可，我记忆犹深。”武止心里有数，圣女的直觉总不会错的。

“那便好，想必世人没有几个武止大人这般定力了。”小女孩不由得叹了口气，她心心念念为族人，族人却明里暗里因为她而死，她以为她死了就可以改变这个局面，没想到还是这样的结局。

“武止有一事要说，还请圣女听我一言。”武止郑重其事，端正坐姿，表情严肃说道。

“武止大人请讲。”小姑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当初我带您回来这里，就在此埋葬了您，狐帝说您会复活，让您继续在圣女庙中享用香火，我于是在此处守了您一百年，顺便修炼了通灵术，我以为这一身武艺只能保家卫国做做打仗的武器，没想到脑子挺够用，不到三十年我就基本上修炼成功，又用了五十年熟练，让我很是振奋。我修炼这个主要是为了当年的事，怎么想怎么蹊跷，只是当年参与的关键之人都已经不再世间了，于是我利用通灵，让死去的鬼魂告诉我我想知道的线索。守护过了一百年，我常年游历在人世，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找到了些线索。这陆清绝对不能小瞧，我怀疑一切事情都是他顺势而为，我们不过都是他的工具罢了。”武止恨恨的说，这些年陆清听的越多，心里越是不忿。

“为何这样说？”小姑娘希望他讲下去。

“这陆清当初在那卫历国师家中中了莫桐的蛊术，这天空是乌云密布，他浑身蓝色火光，如果不是狐帝阻止，他就要成魔带回魔界了，我想那个时候魔就已经深种他的心了，那蓝色分明就和澄湖的蓝色一样，我猜狐帝早就知道他这蓝色的不同寻常，只是想救陆清才步步守护。我问了宫中一个游魂，她斩钉截铁的说陆清本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后来喝了这澄湖酿制的清酒就活过来了，风华更生从前，就是因为魔女的一壶酒，而如今谁入湖都难逃一命呜呼，只有陆清出入自由，而这澄湖的秘密我找的最为困难，游便魔界地界都找不到人知道这个事情，最后还是到了那片稻田，送我们狗尾巴草的那位路让将军看到我，让我请他一顿酒，明明白白告诉了我。这湖是曾经建造这魔界结界的力量源泉，是神之泪白清儿降世化身成这蓝色的湖水，这白清儿大义魂飞魄散，和这湖水魅惑吃人完全不是一个性格，路让将军也快人快语，说是湖中定有恶魔，只是无人敢断定，这陆清可以出入，想必和白清儿有一定的关系。我谢过路让将军，又专门碰到几个鬼差，经过介绍和宝物，这才知道陆清就是白清儿转世，但是只有两个魂魄是转世成了陆清，陆清作为不是完整的白清儿，既拥有神力又拥有自己的控制能力，又有恶魔在身，这陆清不可想象啊。”武止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都是这几百年一步步走出来的精华，其中坎坷，失望，绝望可想而知。

“武止大人这么一说，让我心里更加清明了，陆清不是幸运，而是天生神助，试问一般人一世都不及他万分之一的能力吧。”小姑娘并不嫉妒，对于陆清早已经死心，缘分什么的哪有看不透的，听了武止这番话，以后敬而远之就是了，不得已厮杀起来也要用上全力才行。

“他有这样几种能力，很多事儿就不是您看到的样子了。比如让您赴死的神谕，那到底是不是真的神谕？”武止说出来心底的怀疑，他认为这神谕十之有十是陆清作假来利用圣女的。

“可是，我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呢？”小姑娘想了半天，抬头问武止，杀人也需要动机啊。

“我看这千年的走势，大概是这澄湖扩张到大地各处，获利最大的自然是这个陆清了。”武止也做不到直接摁住陆清问个清楚，毕竟打不过人家。

“你意思是，只是为了破掉魔界结界成就自己好处就可以哄骗我性命？这事没有证据只是推断，我们暂且不说了，以后有缘遇到了我会问他的。”小女孩怎么都不愿意相信陆清可以断情绝义至此，一切都是武止的猜测而已。

“圣女只要之后不再上当就好了，前世的事不能更改，后面的路终究不能再犯前世的错。还有一事，就是关于莫桐公子的，我专门找过他的四个仆人，他们也住在莫桐公子坟墓的旁边，说是安家在此，我看多半也是守灵的意思，他们起初一字不说，句句避让，后来我与他们说起我与您的恩情，大家才敞开心扉。其实莫桐公子临终之前最后几日似乎是想通了，找到了他们四个，定了葬入的陵墓，走的很安详。莫桐公子去世之前，说起悔恨之事就是教会了你墨戮，这上古大法，莫桐公子他们读过也修炼过，觉得只是更快的吸收天地灵气，而真正修炼成功的只有圣女你，才能杀人如同墨水流过清水一般。”武止想着圣女最是挂心自己是瘟神这件事，走到哪里死到哪里对心地善良的小姑娘是最大的伤害。

“所以，莫桐是因为这个墨戮才被我折了性命？那可以停止吗？”小姑娘急切问，实在不想再伤害别人了。

“这上古大法看过的没有几个人，炼成的更少，只能您自己再多修炼，看看法中是否能参悟出其中的关窍。”武止诚恳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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