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来接程蔚蔚回家，车子在清风小苑门口被保安和物业管理中心人员拦下，进行详细登记、宣教，并发了一张出入证，一家人只有1张。

回到家，不爱看新闻的莫丽大人眼睛直直盯着电视屏幕，画面正是记者采访穿着防护服、戴着护目镜的护士，她刚好18岁，听着采访的内容，莫丽大人心揪成一团，护士说到哽咽处，妈妈开始流泪。

“你看看你妈，回来后就没停过，是，了解最新动态很重要，我担心她再这么看下去，精神会崩溃，别看她四十几了，长年和孩子相处，她的心理年龄跟孩子差不多，纯粹，她相信美好。”老程在换鞋的时候小声说道。

突然意识到家人回来了，莫丽猛地拭去泪水，起身来，问程蔚蔚：“怎么说？”

“余主任就说，正常上班，随时在家待命。”

“嗯，你说这些人怎么有吃野生动物的喜好，我看那蝙蝠长得挺吓人的，也能下得了口，哎，2020年到底怎么了，澳大利亚的大火还在烧，非洲又遇到蝗灾，我们国家疫情严峻......”

老程穿着拖鞋走过去，双手扶着莫丽大人坐下，说：“大自然的惩罚，但我相信事在人为，一定有办法的。”

“办法是有啊，你看刚刚那个护士，比我们的女儿还小。”她从未见过如此多愁善感的莫丽大人。

老程继续说道：“总有人走在前面，换做是我们的闺女，你会不支持她吗？”

莫丽大人回过头看了看程蔚蔚，摇了摇头。

“那就好，我已经在请愿书上写了名字。”

夫妻俩听到这句话，几乎同时惊愕地看着她，老程开口说了一个字，他说：“好。”

程蔚蔚坐到沙发上，拿起电视遥控器，说：“好啦好啦，妈，你看一点娱乐新闻缓解缓解心情，况且，今天我们回来的时候，物业管理中心的人告诉我们开始实行小区封闭式管理了，一家一张出入证，一周只许出门1次。”

“那你上班怎么办？我买菜又怎么办？”莫丽大人终于被转移了一些注意力。

老程笑着说：“那你就不要过于担心了，女儿上班有医院发的工作证明，买菜的话可以把需要的物品发给物业管理中心的工作人员，他们可以送上门，或者，直接在网上超市买。”

“哦哦。”

莫丽大人手机铃声响起，是舅妈打来的，她去阳台接了电话，几分钟时间，进来客厅就又是一副气哄哄的模样。

“又怎么了？”老程一脸懵，现在活动范围缩小到家里，家人的情绪波动直接影响到生活质量。

她看着程蔚蔚，说：“还不是你外婆！舅妈让她不要到处出去逛，还不信，偏要去找别人聊天，回来的时候不是也了他们几包口罩吗？结果医用的不戴，非要戴那种纱布的，你舅妈劝不动，打电话让我去说，哎，我先赶紧去打个电话，让她引起重视。”说完一个人又跑去了卧室。

老程和小程对视一笑，说：“早知道多囤几包，当初我去买的时候，别人还惊讶我为什么买这么多口罩。现在我同事纷纷托我找你拿口罩，都被我推掉了，我说你们医院不卖口罩，我们家都是我到药店去买的。还有人说让你去偷偷拿一包也不会被发现，我说从小你都没干过这种事。”

“哟！老程，傲气呀！”程蔚蔚顺手剥了一个橘子，分一半给爸爸，说：“其实，也不是没干过......”

“什么？！”老程震惊得坐直了腰。

“偷偷涂过我妈的口红。”

父女俩一齐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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