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熬了一会儿,顾瑶终于在临近完成的时候,一手攥着毛线,一手捏着长针地眯着眼睛睡着了。
被子搭在腰部往下,身子靠在床靠上,头部微微斜着往下。床头的小灯开着,在顾瑶疲倦的眉眼间打下温柔的光影。
似乎是极其疲倦,顾瑶甚至小声地打起了小小的呼噜。
陆西臣在快上床的一瞬,突然感觉温暖的大床也没那么吸引自己了。
走到客厅,揉了揉鱼鱼的脑袋,换来它呜呜的喵喵叫声。又去了阳台,让冷风把自己吹了一通。
寒风里,陆西臣穿着单薄的衣服,手指微颤地点燃一根烟,有些珍惜地轻轻抿了一口。闻着口气里飘散的香烟的味道,混乱的大脑,有一瞬的清晰。
陈辰在走时,和自己说了什么来着?陆西臣捶了捶脑袋,一时竟然真的想不起来。
走进温暖的室内,陆西臣狠狠地打了个喷嚏,“阿欠!”
想起来了。送自己猫的程皓。哦,他现在还在国外的哪个犄角疙瘩里。听说,为了管束他滥情的坏毛病,程父后来给他安排了全寄宿,管理超严的一所大学——深造。
陆西臣知道程皓会有一番作为,凭他是自己看得上眼的好朋友之一。
陆西臣看得上眼的人不多,身边的人更少。
贺楼曾经被他批的什么都不是,还是小时候在他亲戚面前,简直牛叉坏了。
陆西臣从程皓这个人的品性来分析。程皓虽然滥情,却不花心。
他一贯的想法是。我喜欢你的时候,确实只喜欢你一人。但是,当我不喜欢你了,你什么都不是。
相较于程皓的渣男必备渣话,陆西臣更在意他对朋友的忠诚。
从他手里拿来鱼鱼,陆西臣从不后悔。他信得过程皓。
因此,在他接手鱼鱼前,程皓确实是鱼鱼的主人。
至于之前,谁知道呢?
想了想时差的问题,顾瑶回到房间,拨了程皓的电话。
很快被接响。只是,对面的声音,隔着一层都能听到各种的莺声燕语,还是各种奇怪的语言。
“西臣,不好意思,我先出去一下,啊,谢谢,亲爱的小姐。”
陆西臣感觉自己这个时候给他电话,简直是有毛病。
终于,那边安静了下来。
“怎么了?”是极好听的青年声音,一句一句清清淡淡,却又不显疏离。
如果声控听了,绝对会忍不住尖叫。
但是陆西臣,显然不是。
“你的猫,跟别人走了。”也许是想长话短说,也许只是随便开了口。
总之,陆西臣的话让程皓非常担心他是不是被人胁迫了。
“怎么?你不相信?”陆西臣的声音里罕见地带了相较先前,简直五倍之多的懊恼。
似乎是在谴责自己,为什么要手贱地去打这个人的电话。
“相信,当然是相信的。”程皓把想要凑过来说什么的姑娘挥走,又往角落走了走。
“所以,那人是谁?”灯光下,程皓俊郎的面容带了丝锋利。
“一个姓白的女人。”陆西臣懒懒开口。
“我希望你能把自己的尾巴给摘干净。”陆西臣说完,快速地挂了电话。
“哼!”谁让你让我陷入如此尴尬境地的。
一条腿已经伸进了被窝,陆西臣伸了个懒腰,又从被窝里跨了出来。系紧睡裤的带子,陆西臣把自己房间的灯熄灭了,又把门轻轻地关上。
“阿瑶?”轻轻地碰了碰门,陆西臣站在门外,轻声呼唤。
门没关,里面也没有声响。
陆西臣自在地走了进来,惊讶地看到还在亮着的小灯下的顾瑶。
安静地睡了,却又保持着难受的坐姿。
陆西臣好奇地走上前,去看顾瑶忙得睡着的东西。
是一条细密柔软的灰色围巾。上面有一道一道的深灰色细纹,柔软绵软。
陆西臣从顾瑶手里把围巾拿在手里,有些担心一个问题。
这应该是给自己做的吧?在今天前,陆西臣确实不会这个怀疑。但是,下午那神秘的烟味,让他心里有些难以安定。
简直和他平时一点儿都不一样。陆西臣柔和了双眼,从顾瑶手里,轻轻地把那细长的针抽了出来,又把毛线团从她手下拿出来。
全部拿在一边,陆西臣坐在床边,把围巾拿在手里,仔细端详。
织的很好,是他见过的,难得的珍品。
嘴角漾起一个微笑,陆西臣把围巾举在手里,凑到鼻下闻了闻。
很熟悉的味道,陆西臣仔细辨别了一下,有点眉目的样子。
缓缓低下身子,陆西臣看着顾瑶有些疲倦的睡颜,凑近嗅了嗅她的黑发,不是,闻了闻她的脸颊,也不是。最后,陆西臣的鼻尖,在离顾瑶脖颈几寸的距离停下。
是了,那味道,就像顾瑶身上的味道,沐浴露的味道。
陆西臣和顾瑶用的沐浴露,向来就是不同的。后面住在一起,两人也没有想着去用对方的。因此,陆西臣也不知道顾瑶用的沐浴露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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