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走廊，有小孩的哭声，有病人的咳嗽声，有家属的轻声的咨询的声音，也有和医生吵架的声音。

顾小兮找到陶师母的时候，她卷缩着身子坐在手术室的前面，满目苍凉。

“师母。”顾小兮上去握住了她的手。

“你老师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办？”陶师母哭了，她靠在顾小兮的身子上，眼泪随意的流着。

“师母，没事的。”顾小兮拍着她的后背，原本还想问问具体情况，可是这个情况下，她是不敢问了。

陶师母现在已经这么伤心了，等等医生出来再问医生吧。

“老头子又喝酒了，我都藏起来了。”陶师母哭着说，“我明明知道他会偷喝，可是还是抱着侥幸的心里想着，他这辈子就好这口，喝点就喝点吧。是我害了他。”

“师母，您不能这么想的。”顾小兮抱着她，给她一个依靠，“老师那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藏在房顶上的东西都能找到，再说了，他身子骨也还行，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顾小兮看到手术室的灯已经黑了，医生走了出来，“哪个是陶..的家属？”

“我是。”陶师母连忙站了起来，“我家老头子怎么样？”

顾小兮扶着她。

“已经好转了，等一下就转病房，他身子不适合喝酒吃太甜的东西，希望家属记清楚点。”那眼睛一直定定的看着顾小兮。

“好的，谢谢医生。”顾小兮立刻说，为什么医生的眼睛里像是在控诉自己这个女儿不幸啊？

“嗯，家属跟我来一下，去办理一下住院手术。”医生把自己的手套边摘边走着。

“师母，你在这里，我过去一下吧。”顾小兮看到几个白衣天使推着陶老出来了，就说。

“好。”陶师母此刻眼中就只有陶老了，她上前握着陶老的手，“你好点了吗？”

陶老眨了下眼睛，他现在还不能说话。

“吓死我了。”陶师母的声音越来越小。

顾小兮去办理了住院手续之后，就回了病房，“师母，您休息一下。”

这半天的功夫，心脏坐了好几趟过山车，七上八下的，真是揪心，心脏不好的都有点受不了。

“老师，你感觉怎么样？”顾小兮刚才听了一声的一番话之后，她就坚决了一件事，那就是不能再让老头子喝酒和吃甜的东西了。

再来几次，不要说陶师母受不了，自己都瘦不了。

“好多了。”声音沙哑，用尽力气说出来最硬的话，陶老这个时候还是不会服软的。

陶师母准备回去收拾点东西过来，今晚要在医院里过夜，她得把老头子的东西安排妥当了。

剩下师徒俩，“我说老头，为了陪我们更久点，我现在单方面宣布，你和酒以及甜的东西绝缘了。”

“咳咳...”陶老一听，“你这是要老头的命啊。”

“不。”顾小兮这一次很决绝，她今天在考研班，接到电话都快要被吓死了，三年前的经历，她不想再经历一次了。“老头，你就算是为了我和师母，戒了吧，今天我来医院的时候，师母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手术室前面的长凳子，一点依靠都没有，你知道那种心情吗？”

顾小心声音有点呜咽了，“老师，三年前，我就在您的课堂上接到母亲生病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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