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突然来这里要干什么?”
兮华抱着被子继续睡觉,瞥一眼无华。
“像是个贼一样,就不能白天来吗?”
打扰睡觉。
“别睡了!明天有事情!”
上来就扯她被子。
兮华大怒也是反击,猛的抓住她手腕,无华嘶了一声。
“怎么了?你受伤了?”
兮华坐起来想去瞧。
“没事,从棺材里爬出来难免磕磕碰碰的。”
她转着手腕。
“这样啊,那明日段家人会不会找来,说你诈尸了。”
无华想了想。
“很有可能。”
兮华大为无语,揉揉眼睛,很想再躺回去。却见未阖窗扇外满天云翳染着金灿光彩,一点红彤融融地化出来。灰蓝苍色的天穹霎时流光化红。
她呆呆瞧着,想着应是晨起了。
束海依旧黑沉沉的海面团团云霞浮现金光,升腾出一种苍茫无崖又是焕然的感触。
云梦泽持剑站立着,形容狼狈,神色却是奕奕。像是久未曾见朝升之景一般,痴痴站着目不转睛。
“哎。”
却是一长长叹息。
云梦泽眸子才闭了闭。
“怎么了!”语气很是不耐烦,隐有怒气。
“你倒是舍得。”
云慢庭冷眼一瞪,抬脚就踢过去,竟是把那人踢得趴下。云梦泽也是有些惊讶,不过还是收回脚很是淡然。
“那姓燕的你也下得去手,好歹也是师兄师妹情谊绵绵……啊!住脚!”
云梦泽听他越说越来劲,一脚一脚踢在他身上。
“什么师兄师妹,他不死留着就是祸害,我怎会留下他,不过是诓云慢庭吧。”
说着眼神一厉,嘴角却是挑起。
“她苦苦哀求,舍弃尊严骄傲,怎么还愿意舍命,真真是感动肺腑啊。”
她虽然这般说,语气却是带着浓浓的嘲讽奚落。
“可那又怎样,还不是留着口气残喘可怜看着他死在眼前,那张脸真是好看极了。任凭如何哀求最终结果从未改变,甚至更是凄凉可悲啊。”
“这种感觉他们也该尝尝,就让云降霆最是疼爱的女儿来尝。”
趴在地上那人撑起个脑袋来,甩开沙子。
“那这里呢?”
云梦泽回头过去,还未沾染朝日的温曦犹自带着夜里海风寒冷的浅滩上满地的尸体。这些都是揽月宫的弟子,她瞧着并无感触。
“都处理好了吧。”
“还逃了一个就是那个被雷劈的那个。”
云梦泽闻言神色狠厉。
“怎么就让他逃了呢!”
“没办法,拦不住打不过啊!”
地上那个坐起来,大大咧咧地摊开脚,抚开脸上的头发。露出一双在朝阳光色里显得微微紫色眼眸,一圈淡蓝色环浮在瞳仁中,随着光线流转。一种奇异的魅惑。
云梦泽厌极了他这调调,抬脚又是踹下去。挥开袖子冷眼看着满地狼藉。
“那还等什么!”
地上男子终于愿意站起来看看扫干净衣服。抬起手来往下摆了摆。
一道道黑影如同鬼魅出现。
当中一人怀抱着一个瓦罐,圈着一道道黑色光咒。云梦泽眼神慎重起来,退后一步,将手腕处银链解下,同时以指为刃划来手腕,一滴滴鲜血滴在银链中。
浮起一张人脸。
那男子见状伏膝跪下,面容带着恭谨。
“大君。”
“可以开始了。”那声音带着苍茫像是烟尘一般缥缈。
“是。”
说着站起,抬手震臂。
瓦罐上面的光咒开始消失,一道道绕着罐身旋转。
嘭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打破,瓦罐却是完好。
只是地上的尸体却是一个个站起,那些黑影涌入其中,一个个扭头摆臂活起来了,眼瞳中恢复神采。
云梦泽看得吃惊不已。
“窃身蛊便是如此?”
那男子便是魔族另一支派涧寒英檀。
“这还是皮毛,要是夜幽的长生洞主使的话,不仅能行动自如,而且身体的习惯所修功法修为都能完全一样。”
云梦泽闻言更是惊叹。
“那修行者死后的遗体都得藏好了。”
英檀却是一笑。
“那是死灵蛊一出,仙门几乎闻风丧胆,让魔族好生吹嘘一番。任凭你多高修为无双剑法,但凡只要长生洞主瞧上了便是我魔族之物,吓得那些修行者死都不敢瞑目,担心死后被摆布祸害自己师门,真是痛快啊!”
英檀开怀大笑着,云梦泽神色却是有些黯然,嘴角扯着有些难看。
“这次请的长生洞主给设了个迷魂阵,让那破云台暂且无法顾及此处,你可要抓紧时间了。”
英檀隐隐有些警告意味。
“自是自然。”
云梦泽按住手上伤口,扯下布条来扎紧。英檀瞧着她动作,伸手帮她绑住手腕。
“我有一事想要知道。”
云梦泽眼睫轻颤着。
“你们的大君为何会在我家宝物之上。”
流萤晚续命,却只是保住魂魄不散,供养魂魄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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