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阿蘅今年的生辰都是在半路上胡乱糊弄过去的。
去年的时候,阿蘅就没能好好过上一个生辰,还是到了今年的认亲宴时后补上的,原想着以后的生辰宴须得多尽尽心,谁成想今年又是错过了呢!
阿蘅不知道温桓一时间已经联想许多,她食指轻轻触碰了下唇瓣,感觉到指尖下的唇瓣已经出现起皮的现状,她抿了抿唇,笑着道:“我没有生病啊!唇色发白许是因为冷的,阿兄进来之前,我曾嫌车厢里太过沉闷,就将车帘掀开了一小会儿,大约是那时候被冷风吹到了,也不打紧,等待会儿到了别院,让人去厨房熬上一碗姜汤,我到时候喝上一碗,应当就无事了。”
“外面的风那么大,怎么能掀开车帘呢?”温桓摇了摇头,道,“杨神医这会儿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别院之中,算了,等到了别院,还是先让府医给你诊过脉,看看是否需要喝药,再来说那姜汤要不要喝吧!”
小姑娘的胃口本来就不大,喝上一碗姜汤以后,恐怕就吃不了多少饭,更遑论是喝得下药了!
阿蘅听见杨神医的名字,嘴里就不自觉的生出一股子的苦意。
还是先前惹下的事情,杨神医给她开的药就格外的苦,原本能从杨神医那里拿到的蜜饯,也全都没有了。
她忍不住揪着温桓的衣袖,小声道:“能别让杨神医给我开药吗?或者阿兄帮我同他说一说,就算药还是那么苦,喝完药之后许我吃一颗蜜饯也是好的。”
温桓还以为阿蘅会说些什么事情,没想到她是在纠结汤药的味道去了。
不过想想也是,去年她就因为一时疏忽大意,才会病的那么久,这一次就算她再不喜欢喝苦汤药,也会认真遵循医嘱的,毕竟喝一副苦汤药,与接连数月都得喝苦汤药,那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
温桓答应下来后,整个车厢忽然就陷入了一番静默之中。
先前能找出来的话题,似乎都已经说了个遍,以至于温桓现在都不知道还能与阿蘅说些什么。
谁让路途漫长,而他又忍不住时不时的出现在阿蘅的身旁呢!
风吹着雪花从马车边路过,坐在车厢里的人能听见车轮滚动的声音,还有狂风呼啸而过的声音,唯独没有他人谈话的声音。
温桓沉默了许久,忽然开口道:“没想到回来的路上会耽搁那么长的时间,连累阿蘅的生辰都只能在半路上过。”
阿蘅顿了顿,抬头看向对面的温桓:“阿兄怎么忽然又说起这种话来,虽然今年生辰的时候,爹娘没有陪在我身边,可阿兄还是在的呀!而且还有大伯母、小叔、温杝哥哥和温菀姐姐他们,我觉得这样也还算不错呀!”
更何况温桓他们给她准备的生辰宴,在赶路的情况,真的是已经做到了极致了。
她的生辰是在十月上旬。
按照他们一开始定好的路线规划,尽管中途又修改了许多次,但没有哪一次是在那个时间段里赶到州府之中的。
阿蘅自踏上回程的路后,对时间就已经没了计算的想法,日子是一天天的过去,她连每一天的具体日期都不想知道,平日里开口的就是上午、下午和晚上,亦或是今天、昨天和明天,总之是不计数的。
在这情况下,忘记自己的生辰也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们一行人在十月份就已经到了州府之中。
在此之前路过城镇的时候,他们要么住的是驿站,要么住的就是客栈,唯独这一次住的是州府之中的宅院。
阿蘅一开始以为起因是小叔的好友戚漳,因为戚漳说他在州府之中有一座空闲着的宅院,院中只留了几位忠仆帮忙打理宅院。他说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想要邀请温钰到他的宅院中去看看。而阿蘅等人却是沾了小叔温钰的光。
考虑到阿蘅迫切归乡的心情,他们在宅院中并没有住太长的时间。
在戚宅住下的第三天,阿蘅就被温菀拉着出门看首饰去了,据说她们暂时停留的这个州府就是以首饰精美才出的名。
阿蘅见过街头金楼里的珠宝首饰,确实名不虚传。
买过了珠宝首饰之后,温菀还拉着阿蘅在街头又闲逛了许久,等到天色渐晚的时候,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似的,同阿蘅一起回到了戚宅。
温菀大概是做不来这些转移人注意力的事情,一开始要出门去往金楼的时候,阿蘅还没有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她也确实是想要买一些‘土特产’回去送人的,送给祖父与爹爹他们的东西,阿蘅在潍州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了,只有其他要送给女眷的东西,她仍旧有些拿不定主意。
恰好此次经过的州府,有很多可以送人的礼物。
便是温菀没有开口,阿蘅十有八九也会提出要出门的想法的,头两天没有出门的时候,她就已经派了身边的丫环出门去打听消息的。事实上,她也让人跟戚宅的下人打听过消息的,只是这些人平日里能接触到的东西实在是有限,就没能提供什么有用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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