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捂住双眼的指缝，归一清晰看见昭衍温和笑着注视自己的目光。

“嗝咯。”打了个哭嗝，归一躲在离娄身后，紧紧抓住她裙摆，可怜兮兮：“师父，他又在瞪我。”

“嗯？”离娄闻声看向昭衍，就见昭衍脸上笑容温和，并无异常。

“你怎么说？”离娄问向昭衍。

昭衍眉眼的笑意散去，沮丧望着离娄：“离道长也认为是我打的归一吗？”

“你人虽然看着不正经，但不像是会动手的人。”离娄仔细查看归一的伤。

“师父啊~”归一一见情势不妙，扯着嗓子哀嚎：“师父你想想，他能被通缉，又从道观逃出来，各种行为表示他就不是什么好人。”

【严重怀疑归一是来拆散大哥大嫂感情的】

【对，明明是他给钱叫路边乞丐打的，我五只眼睛都看见了！】

【给钱乞丐都不接呢，最后还加钱了，笑死个鬼了】

五只眼睛？

看见弹幕的苏小萌先是一惊，完后反应过来关注点错误，看着归一红肿的脸不忍：“不管谁打的，还是先上药吧。”

“谢谢苏大夫呜呜呜呜。”归一泪眼婆娑，嘴角向下撇着哭道。

苏小萌拿着药膏，正要给归一涂上，离娄围了过来，盯着他脸上的左手印，目光又移到昭衍左手上。

“苏大夫，他脸上这些细小的沙痕能看出是什么伤的吗？”离娄指着归一红肿的脸上，有一些被刮痧出的小伤口问道。

“这种是摩擦伤。”苏小萌一边为归一涂抹药膏，一边注意到归一眼神在躲闪。

他想了想，正要将弹幕看见的内容告诉离娄，就听离娄问道：“归一，他哪只手打你的。”

对于这种问题，归一早有设想，他一丝犹豫都不带地回答：“他拿左手打的。”

他给钱办事，还不能有点要求吗。

这他脸上这手印，这角度，这力道，他保证不会被人看出来。

越想越兴奋，归一暗暗朝昭衍挑衅呲牙。

昭衍环胸而抱，嘴角意味勾起，好笑地看着他。

“我抱住昭衍右腿了，他挣扎不开，就抬起左手给了我右脸一巴掌。”就这个姿势，归一原本还打算挨了一巴掌后，再被‘昭衍’右腿踹一脚的。

但想了想那样太痛，一个巴掌能恶心昭衍的事，他没必要再多挨一脚。

“归一。”

离娄微微屈膝，弯腰跟归一平视。

她脸色严肃：“如果有谁打了你，身为你的师父，我一定不会放任不管的。但有一点，小孩子不能撒谎。”

“师父呜呜呜~”离娄的质问，让归一第一反应就是眼一闭豆大的泪珠往下掉。

离娄面色毫无动容，她抬手抓住昭衍左手，拽到归一面前：“是这只手打的你吗？”

归一抬手擦干净眼花，确认是左手无误，连连点头：“嗯嗯嗯嗯！”

离娄将昭衍微蜷的手指拉开，掌心白皙如玉，指腹上连薄茧都没。

“这手可打不出有刮痕的伤。”离娄道。

“嗝……”归一瞪大双眼盯着昭衍手心，气得咬牙。

带泪的眼睛盯着昭衍，愤愤低声：“一个大男人，手那么嫩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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