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给你。”

“谢谢，谢谢。”弯眉毛女孩笑着接过钱，旁边的女孩补充道：“我们一定会尽快还你的。老师已经把你的手机号码记下来了，一到北京，我们就给你打电话。”

“我们要去赶车了，谢谢啊。”

看着两个女孩快步离开，木沙心中的疑惑再次冒出头来，只能被事实既然的念头压制下去。

天色渐渐暗下来，周围的高楼渐次亮起灿烂的灯火。

有个老太太伸着一只捏着几张一元纸币的手到她面前，木沙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钱，打发她去了。

又这样坐了些时候，那个老太太又来到她身前，木沙把另外一块钱给了她。

老太太走后，一个男人走到她身边，对她说：“你给那老婆子钱干什么？她天天在这里要钱，有时候要的钱比我们干活的还多。别看她穿得破破烂烂的，等到十一二点，她儿子就开着小车来接她了。我们这些熟悉的人她从来不伸手，专门挑你们这些脸生的。快别犯傻了，一块钱也是钱，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木沙笑笑，不答话。随着时间的推移，希望被失望慢慢挤压，对于男人的话，木沙只心想：我可能已经撞到了大巫，还去计较什么小巫？

男人见她不说话，以为她不识好歹，走开了。

时间已到了十一点，手机还是静悄悄的。有没有可能还没到，有没有可能忘记了。

木沙终究还是没忍住，翻开通话记录，找到那个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喂——”是那个女人的声音，虽然现在语气有些冷漠。

“请问是钱老师吗？你之前有学生朝我借钱……”

“对不起，你打错电话了。”

木沙心一沉，急道：“怎么会呢？明明是这个号码，而且确实是你的声……

“音”字没出口，对方就挂了电话。

木沙握着手机，愣了片刻。再比对号码，没错啊。她有些愤怒，又有些不甘地再次拨响那个号码，语音提示对方已关机。

木沙的眼前一下子变得空洞，黑夜趁机压了下来。

果然还是被骗了，她想。明知可能如此的不是吗？木沙苦笑，能怪谁呢？不怪谎言太多，怪只怪愿意相信的耳朵。

然而夜毕竟是凉的了，木沙不禁打了个哆嗦。她把手机装回背包，向着候车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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