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可笑。
男人见她不作声,继续说着,语气里竟透着同情与哀求:“你听我的吧,跟我去深圳。他连婚都没离,又有两个孩子,你跟着他干嘛?我敢打赌,他早晚会把你给卖了……”
木沙把书撂在一边,站起来,打断他的话:“不管我怎样都跟你没关系。”
说完,她走出门来。
不管前路如何,还会更坏吗?有句话说一失足成千古恨,自己早就种下了因果,怨不得任何人。虽说自以为身处地狱,可是还没有感到那切肤的痛。
随便吧,这条路总不会永远走下去,前面是拐点还是灭亡,都无所谓。
搬家了。他的堂弟送他们,到了珠海再转深圳。
叫木沙惊奇的是,阿康准备了一个编织袋,把锅盆装了进去,外加一个黄色的水桶,里面碗筷、油盐酱醋堆叠得满满当当。
从这份惊奇里,木沙看见自己走向木扁。
又看阿康被这样拖累的同时,又舍得花大几十买吃食,她十分不理解。她想,她大概跟他们都不一样,可这些不一样只能就事论事地感觉,并没有什么实际上的差异。
珠海,一个多么美的名字,及至深入小巷,街道还是一样脏乱,房子还是一样低矮陈旧,木沙发现的唯一的别样注解或许只是屋子里的潮湿以及电视柜上的斑斑霉点。
墙根一个木质的上下铺。阿康和木沙睡在下铺,他的堂弟睡在上铺。
半夜,阿康的手伸过来,木沙有些难堪,本想拒绝。可她想起他的堂弟对她说的那些话。三个人,都没有脸皮,没有脸皮便不该有所顾忌。
啪啪的响声混着呼呼的酣声,使这个潮湿的夜晚有了触目的寒意,犹如那臭水沟里漂着翻着白肚的死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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