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次之后，宁华琼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责怪我的话语，但是从她眼里面我能看出来，她不太高兴的样子……所以我就觉得，她想要我们练成那功法，怕不仅仅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阮小路点了点头：“是啊，没有尝试过的事情，又不敢保证绝对能成功，想要绝对会不伤害到自己，所以总要有人先去身先士卒的。”

“……”陈维君眉梢一紧。

她又说道：“而我，就是那个她选择来为她做下试验之人。”

“……为何是你，不是我们？”陈维君不太理解了。

阮小路抬眼看着他：“因为，她之前跟我说的了实话，真正能练成这功法第九层的人，只有女子。而男子，只是用来献出生命促成女子功法的。”

“……原来是如此……”陈维君点头，定定看着她。

阮小路看他的反应，觉得有一些奇怪：“是怎么回事？我这样跟你说，你看起来好像并不惊异，并不担忧？”

陈维君摇了摇头：“你能够告诉我这一番话，我竟是觉得开心……”

阮小路更觉得一头雾水：“……这件事情哪里有值得你开心的地方？”

他问道：“小路，你心里面是有我的，对不对？”

她睁大眼睛：“……怎么可能？”

“那这件事情你可曾告诉了楼文渊？”

“……不曾。”她摇了摇头。

陈维君却笑了起来：“那就是了，你能够告诉我真相，难道都不怕，我因为自保而做些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情吗？”

阮小路撇开目光：“……你……好像还是很聪明的，我透露一些，你就全能猜到了？”

“这一点也很明显了，你方才也说了，楼文渊对宁华琼而言，也不过是利用。鸿?派之中，现下我与楼文渊两个男子练出此功法，宁华琼就是早已经想好将我二人用做牺牲了吧！”

阮小路敛眸，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小路，你……”

“我赌得起。”她突然抬头说道。

“什么？”陈维君疑惑。

“我说，我赌得起，宁华琼要我先用此方法练功，到底也不是会要了我的命，最多就是失败难成，或者功力退减，宁华琼必然会担心她自己功力退减，而我不会，所以，她让我先试，我并不排斥，也不打算设法逃避。”

陈维君抿了一下唇，然后对她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舍命相陪了。”

阮小路摇摇头：“我与你说明真相，只是觉得你我本已经算是互不相欠了，若是你已然想好了对付她的办法，那就早些出手，省得性命不保。张甜甜会逃，你也可以逃，她怎么弄到药，你就跟她一样，能多活一日是一日……”

安安静静的等她说完，陈维君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然后说道：“你还是在意我的……”

阮小路皱起眉头：“……等我回去以后，我也会告诉楼文渊！我并没有对你特殊！”

他吐了口气：“……能活一日是一日吗？现在要我做回以往的那种杀人工具，或者是亡命天涯的行尸走肉，还不如死了。若是为你而死，我倒还乐意的很呢……”

“如此想法简直愚蠢极了！”阮小路呵斥道：“我当初拼尽一切想活着，到后来的想要平步青云，我把性命看待比一切都重要，你犯傻，不值当，从我这里，还是永远得不到回应！”

陈维君突然抬手，按到了阮小路的双肩上然后直视着她的眼睛问道：“我如果为你而死，你会忘记我吗？”

“……”阮小路有些愣神的看着他，一时间说不出来话。

“若是你能够一辈子都记得我，那就是我得到的回应……”他说道。

阮小路突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她偏过头去，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犹疑：“……要是你这样想的，那……随便吧。”

“我能……抱抱你么？”他的语气有些感觉近乎于哀求，阮小路芯子颤了颤，咬了一下嘴唇：“……你这会儿知道问了？以前不都是直接来硬的吗？”

陈维君似是苦笑了一下：“剩下的时间也许不多了，不尽量在你心里留下稍微好一点的印象怎么行呢？”

阮小路敛去眼中情绪，看着他，叹了口气，将肩膀上的手拂开，然后自己就主动往前一步，将头靠到了他的怀里面，然后抬手环住了他的腰。

陈维君愣了一下子，然后嘴角不由得高高扬起，双手紧紧回抱住了她。

阮小路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这不是第一次，她真希望，从心跳能够听出来对方都心意是真是假，其实她自己内心已经相信他对自己有感情了，可是现在，她又希望这份感情依然是假的，那样她就可以丝毫不动摇，不内疚的，利用他的牺牲助自己练就秘法了……

虽然是寒冷的无月之夜，但是二人倒不觉得凉意袭人，陈维君真是希望，此刻时间能够停留在这一刻……阮小路也一瞬间闭上眼睛，此刻并不想去思考太多杂乱影响心绪的事情，被他抱着还是觉得很暖，那就让自己多暖一会儿吧……

有很多时候，兴许并不是没有动过感情，只是心里面最早扎根的执着下去的事情，掩盖了一切，蒙住了双眼……

张甜甜跟着甄辞走了几日，多数时间都是赶夜路，白日里找地方休息。她白日里行路也是小心谨慎，倒是甄辞比较细心，还特地为她准备了一身诏珺派弟子的衣服，两个修行门派之人同行，也不算是很明显的目标。她觉得有个人之前跟踪自己走了一段距离，可是一直没有机会抓到。只是后来身后应该是无人再跟着，她便也没有去分心多想。

来到一处不算小的木屋之外，甄辞说道：“就是这里了，她平日在此处居住比较多，后面有一个挺大的村庄，会经常出诊，而且房后那座山离得不远，上面有不少的草药，她经常会上山采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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