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你……”轻轻的一声,让朱寿的心情瞬间好到飞起。
一股暖流涌上了他的心头,驱散了初冬的寒凉。
自李家村到什刹海的路,慢慢吞吞,晃晃悠悠,从日出走到日落,仍让朱寿感到路程太短、速度太快。
“我到家了。”
“嗯……”低落的语气,满是不舍。
无羡的目光沉沉,落在了握着她的手掌上:
你是不是该松开了啊?
“这回分开,也不知道何时能够再见了,你就没点舍不得我吗?”
舍不得,也要舍得……
她无惧商场的弱肉强食,无惧战场的刀光剑影。她有着绝对的实力,给予对手迎头痛击。
只有朝堂之上,皇宫之内,是她避之不及的。一个个嘴上说得义正言辞,心里却是怀着鬼胎,背后更是笑里藏刀。
她不想卷入朝堂的漩涡,天天在阴谋诡计中挣扎,不是算计别人,就是被别人算计。
那样的日子,想想就让人压抑得透不过起来,即便斗赢了也没有丝毫的成就感。
所以,她退缩了……
在他最需要支持的时候,自私地放开了他的手,避得远远的,留下他一人在群狼环视中孤军奋战……
“真是个小没良心的……”朱寿轻叹一声,捏了下她的手心,终究还是松开了,“记得要想我。”
因为我也会想你……
很想很想的那种……
无羡动了动唇角,还是将留恋都咽了回去,只留给他一个默然的背影,在凄冷的月光被拉长。
目送她消失在了侧门之后,朱寿收回了目光,声音清冷如夜风,“回豹房。”
啪!——
一声响鞭落下,车轮再度转动,沿着官道绝尘而去。
……
另一边,无羡踏过一道道门槛,越往里走,越是觉得氛围诡异。
家丁们对她的笑容太过灿烂,欢迎过太热情,总觉得,像是在暗戳戳地谋划着什么。
心中的警觉顿起,无羡收住了脚步,对何关道,“你代我去给爹爹问安吧!”
让他先去探探底,在事情没有明朗前,她得避开主力交锋,努力保存实力。
所以,先闪一步嘞!
脚还没迈出三进院门,便撞上了笑容可掬的刘安。
没那么衰吧?
那么快就被抓了个现行?!
无羡的嘴角不由地一抽,尬笑道,“刘叔叔,正巧啊!”
“小主子一回来就让我遇上了,可不是巧了嘛!”刘安回了个无懈可击的笑容,“怎么不亲自去给老爷请安呢?老爷可是天天记挂着小主子呢!”
守株待兔,必没好事!
无羡捂着肚子,双眉拧起,打算接住尿遁,“坏了坏了,忍不住了……我得先去一趟茅房……”
“那可不能忍,三进院的茅房更近些,小主子快随我去吧!”
哎,她怎么就忘了,刘安在她爹身边,就是一个谋士。
她这点小把戏,连柴胡都骗不过,早就被他给看穿了,但偏偏不说穿,留着逗她玩呢!
早死早超生,认命吧!
“爹爹比较重要,还是先去看爹爹吧!”无羡放下了捂着肚子的手,一脸赴死的决然,乖乖随着刘安前行。
路经书房时,仍未见停留,拐了个弯,直往四进院而去。
那儿不是他爹的卧室吗?
无羡心生疑窦:
奇了怪了,平日她爹都是将她叫到书房议事,虽然他俩是父女,若是经常出入他爹的卧室,传出去也不好。
所以,除了刚搬入这儿时,为她爹收拾屋子的那一回,她从未进入过她爹的卧室。
今日是怎么了?
居然让刘安带她去他的卧室?
即便他爹大大咧咧,不在意这个,刘安也会提醒他才是啊!
若不是天色都暗了,她非得瞧瞧,太阳是不是打东边落下的。
心下正思量着,刘安掀开了帷幕,待她进入屋内。
无羡扫了眼空荡荡的外屋,内心疑虑更甚,“我爹呢?”
“在里屋躺着。”刘安答道。
“那么早?爹爹还没同姐儿一起用饭呢!不会是病了吧……”
想到这儿,无羡不觉加快了脚步,进了里屋,就见她爹躺在床上,被子盖得死死的,眼睛微眯着,说话的中气比平日弱了不少,显得虚弱无力,“姐儿……回来了?”
“爹爹怎么啦?姐儿好久没陪爹爹用膳了,让厨房准备了一桌菜,其中还有爹爹最爱的烤羊腿!”
“爹爹吃不下啊……”
无羡没想到,她爹真的病了!
不过……
不是真病,而是装病!
要不是看到他那油腻的嘴角,还残留了一粒胡麻,她还被蒙在鼓里了呢!
她从前怎么没发现,她爹的演技那么好,和仇叔有的一拼。
收起目光中的关切,在床沿上懒懒地坐下,翘起了二郎腿,语气中多了几分揶揄。
“爹爹刚吃了胡麻饼,自然是吃不下的。可惜了那只烤羊腿,还是我特意从刘家村,给爹爹带回来的,腌制了一整日,啧啧,烤起来可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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