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儿有点烦：“不能杀他，我的恢复速度又没他快，那咋办，不一样等死？”
“不，你的权限等级是比在阴阳大陆的‘黑户’的我高的，你可以击杀他，但是要合理。”钟毓秀道：“你要制造一个合适的正面冲突，形成天道轨迹，击杀他。”
也就是说，李婉儿要在某种因果上和鬼帝形成必杀的局面，才能对他下手。
李婉儿想了想：“如果我能找回母后的魂魄，母后亲自跟我说是鬼帝杀得她，就可以...？”
她没有说些其他的，但是钟毓秀听懂了她的意思：“嗯。”
李婉儿沉默片刻，像是在思考什么东西，半晌她道：“合作愉快。”
钟毓秀像是不敢相信李婉儿这么容易，就答应和他合作了，一时有点愣神，说不清是开心还是其他的什么。
就在这时，李婉儿毫无征兆的问了他一句话：“在我们正式开始合作之前，我的合作伙伴，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件事——我的父亲是不是你杀的？”
钟毓秀一愣，他连忙解释道：“不，不是我——”
钟毓秀忽然又觉察出不对的味道来，他反过来问李婉儿：“你爹不是急病去世的吗？为什么你问我杀没杀他？”
“因为结合如今的情况来看，当时你行凶下手的可能性最大。”李婉儿直白道：“无论出于什么理由，你都需要将我骗来阴阳大陆。但我了解我自己，在之前的世界里，只要还有羁绊，我就不会轻易进行跨界移民。”
“等等。”钟毓秀觉得逻辑上说不通：“你为什么认定你父亲是被人杀害的？你明明在得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选择跨界移民，连他的尸体都没见过——”
李婉儿平静道：“因为我知道一些其他的事情。”
钟毓秀想追问，但看着李婉儿明显不与多说的表情，决定暂时将自己的疑问按捺下去，只是道：“只要你帮我修复好阴阳大陆，我会帮你的。”
李婉儿面无表情的看了钟毓秀一眼：“嗯。”
这场谈话结束，用于掩护他们进行加密聊天的雷劫也停歇了。
最后一道劫雷淬体之后，李婉儿环绕在真正的飞升金光之中，问钟毓秀：“我们刚才的谈话不会有别人知道吧？”
“在场不会有任何修者。”钟毓秀只这么回答李婉儿。
这几乎就等于说在场没人了。
钟毓秀的能力或许会随着鬼帝的造作变弱，但是天道规则，只要在阴阳大陆的范围内，就不会失效。
如果刚才有足以隐匿行踪的大能在场偷听，那么天道法则不会放过他，李婉儿的飞升雷劫会猝然变得不可控——一个即将飞升的加上快飞升的，那雷劫强度，不会有人想体会。
如果刚才有普通人在场——那更不可能，他们没哪个弱鸡到这种地步，连一个普通人都发现不了。
李婉儿意味不明的笑笑，她没再说话，随着飞升金光进入了神界。
钟毓秀目送着她飞升。
其实这没必要，都住她脑子里了，怎么搞也跑不丢，李婉儿想什么也都不可能瞒过他。
可是...就在刚才，钟毓秀忽然就搞不懂她了。
他不明白李婉儿那个时候到底在想什么，也不明白李婉儿为什么连李父的尸体都没见过，就笃定李父不是自杀——
他甚至在李婉儿的身上捕捉到了一丝不对的情绪。
惰怠与烦扰。
在与他相处的时候，无论是怎样的李婉儿，都没有露出过这样的情绪，但最近的李婉儿却经常会有这么一丝情绪在。
就好像厌烦了什么似的。
厌烦。
钟毓秀最怕这个词，最怕它出现在李婉儿身上，好像这就会让他想起什么不好的东西似的。
但他现在也无法阻止李婉儿产生如此想法。
钟毓秀刚真正与李婉儿达成合作协议，他应该开心的，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李婉儿飞升上神界，刚站稳脚跟，就被冥鹢拥入了怀里。
他这一抱，像是想要将之前一年多分开的时间都补回来，又像是藏了什么恐惧无法抒发，只能靠抱紧李婉儿来抒发似的。
李婉儿被他的气息包裹着，方才燥郁和浓浓的莫名的烦躁情绪，都一瞬间被抚平了。
她不是很能形容这种感觉...就像是...唔。
小如霁被放在地下，她不是很甘心，见自己爹妈只顾着互相抱无视了她，叽叽喳喳绕着两人直叫，见他们没反应，干脆吧唧一下抱上了自己娘的腿儿，也当是拥抱了。
回过神来的李婉儿见状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冥鹢有些嫌弃，蹲下来戳小如霁脑门子：“你要懂事一点儿，为父好久没见你娘了。”
如果冥鹢是李婉儿那个位面的人，他一定会知道并用上一个词——“电灯泡”。
可惜他不是。
所以李婉儿一本正经的帮腔，颇有些夫唱妇随的架势：“是啊宝贝儿，你这个操作，放在娘之前生活的地方，就叫电灯泡儿——和蜡烛一样功能，却更亮的东西。”
冥鹢听不懂李婉儿说的“电灯泡”是啥，却明白蜡烛是什么，他仔细一想，觉得这话贴切极了，忍不住笑出了声。
小如霁气的直撇嘴，奶声奶气的说：“爹爹坏，娘也坏！如霁不跟你们待一起了，如霁去找玄婵姐姐玩！”
李婉儿和冥鹢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玄婵是凤凰，她在李婉儿闭关的这些年，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往日在其他位面的记忆和能力都拾了起来，也不再是往日的那个小萝卜了，出落成十三四岁的亭亭玉立小少女。
她自然是可以来神界的，所以她笑嘻嘻的一把搂过小如霁：“走了走了，玄婵姐姐带你去玩儿，别打扰你爹娘，他们小别胜新婚~”
“可是我才不到两岁呀！他们不过是一年多不见，我却是出生以来就没见过娘呢！”
也不知道是谁教的，小如霁不到两岁，却思维敏捷伶牙俐齿。
李玄婵抱着她走远，风捎来两人的对话。
只听李玄婵她很不满意的道：“爹娘羞羞！不干正经事！不带小如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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