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经历过的事情，就可以再次呈现。

“老东西，既然已经老到依靠冥想盆回顾自己的想法，还不赶紧下台，老老实实去棺材里躺着。”斯内普脑中出现刚刚邓布利多满脸不舍的把冥想盆交给他的样子，不由得恶毒的想到。

…………

回到他的黑暗地下室办公室。

斯内普有些激动的关上门，把冥想盆放在桌子上。

他想了一下，魔杖尖对准太阳穴附近，从脑袋里飘出一些闪光的银色记忆放进盆中。

璀璨的像雾又想液体的思想在盆中旋转。

斯内普望着它，就像透过一个天窗，看向另一个世界。

迟疑了一下，然后俯下身，碰触到冥想盆里的物质，在黑暗中旋转下坠，睁开眼已经出现在了霍格沃茨的礼堂。

斯内普就站在礼堂中央，四张学院桌子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百多张面对同一个方向的小桌子，每张桌旁都坐着一个学生，低着头在一卷羊皮纸上匆匆书写。

只能听见羽毛笔的嚓嚓声，偶尔也会响起某人调整自己的羊皮纸时发出的沙沙声。

阳光穿过高大的窗户，照射在斯内普身上，他望着此刻的礼堂，神色复杂。

这是五年级正在参加O.W.Ls考试。

詹姆·波特，小天狼星，莱姆斯·卢平。

几乎不用寻找，斯内普就看到了他们的脑袋，顿时，斯内普一脸的厌恶。

他转过头，向另一个方向望去——即使过去多年，他依旧记得这次考试时，那道身影坐着的位置。

莉莉离她很远，斯内普只能看到一点认真写试卷的背影。

十几岁的斯内普身体消瘦，脸色苍白，就像一株一直生长在黑暗中的植物。

他匆忙地书写，偶尔把头从羊皮纸抬开，看向莉莉，继续低头。

斯内普就站在少年时的他座位旁，没有走过去莉莉身边，远远的望着，和当年一样。

“时间到，请停笔！”监考教师弗立维教授尖声道，“也包括你，斯特宾斯！在我收起羊皮纸的时候，请留在座位上！试卷飞来！”

斯内普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还记得这件事，弗立维这个小老头要倒霉了。

一百多卷羊皮纸猛地腾空而起，飞进弗立维教授伸出的双臂中，把他撞倒在地上。

有些学生笑了起来，詹姆和虫尾巴笑的最大声。

几个坐在前排桌子旁的学生起身托住弗立维教授的两只胳膊，把他扶了起来。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弗立维教授气喘吁吁地说，“很好，各位，你们可以走了！”

詹姆跳起来把羽毛笔和试卷塞进书包，吹了个口哨，把书包往肩膀上一甩，和小天狼星会合，几人一起朝通往门厅的大门走去。

斯内普和莉莉被一群叽叽喳喳的女生隔开了。

斯内普没有继续去看下面的回忆，退出了冥想盆。

因为接下来的回忆，是他人生中第二痛苦的记忆。

斯内普怔怔的站在黑暗中，一会微笑一会苦涩，尽管不再观看，但那个明媚的午后，发生的画面早已深深刻在他的灵魂中。

“哎……”

斯内普叹口气，无力的坐在椅子上。

在他身后，是厄里斯魔镜。

魔镜和冥想盆，就是他余生的所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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