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长孙无尘认识，说起来还有恩于她。

“宣妃娘娘？”

不止是长孙无尘惊疑，长孙离境都有些惊讶。

当初玉玺案时，太子用她的性命要挟宇文化蝶用隐蝶作祟，最后是李凉夜带长孙无尘追到无极观地下的昼海找到真相，由长孙离境和皇后说明原委，还了她们清白。

根据宇文化蝶的说法，玉玺案之后她们就投向了魏王府，在这风雨飘摇的长安城另择新主，找了新的庇护之所。

这时在看到这位宣妃娘娘，和之前相比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化，衣着华贵，举止雍容，眉宇间总带着那股前朝故郡，江山不再的哀愁。

杨花谢，李花开，李唐取代杨隋之后，她们这些江都故人便成为飘零于太平盛世间的浮萍，即便本朝皇帝给她封号“杨”字，也遮盖不住对故国情不自禁的怀念。

“臣妾参见皇后。”

虽然总是带着对故国的依恋，但这位杨宣妃对皇后……或者对所有人从不会怠慢礼节。

“大将军，中郎将。”

按理说应该是长孙离境和长孙无尘给她行礼，她却先一步做了问候。

长孙离境本想说不敢当，皇后却先开口：“既然要说正事，便不用拘泥礼数了。”

杨宣妃道了声是，转身向长孙无尘道：“皇后娘娘和我说了个大概，中郎将要在后宫找人，本宫会尽力配合。”

长孙无尘：“臣下先行谢过宣妃娘娘。”

杨宣妃：“可有什么线索？”

这位宣妃娘娘没半句多余的套话，一开口就直入主题，绝非那些不问世事、不达情理的普通贵妇。

既然对方如此直接，长孙无尘也不绕弯，正想把线索拿出来，最上面的皇后恰逢其时开口。

“后头的事你们去办吧，无论查到谁，本宫还是原先的意思，一切照大唐的法度去办。”

话音落下，那位老嬷嬷过来搀扶，皇后这是要走，长孙无尘等人纷纷行礼，皇后走过长孙无尘眼前时，特意问了一句。

“长乐今天没有和你一起来？”

长孙无尘：“……”

知女莫若母，长孙皇后似乎看穿了什么端倪，但并不说破。

“这些年你和离境守护禁宫，本来早就到成婚的年龄，这件事之后，趁姑姑还有心力，会帮你物色一家女儿，这次可不能拒绝。”

长孙无尘：“这……”

发现长孙离境给他使眼色，噤口不言。

皇后看在眼里，和长孙离境道：“离境你也是，白家公子家世人品都不错，若他父母不肯答应，姑姑请陛下出面去说，你大可放心。”

长孙离境赶紧答道：“千万不要，强扭的瓜不甜，要是那样，少监大人娶了我就会招致家族不满，娘娘千万不要让他为难，我们在想办法了。”

皇后看着长孙离境，叹了口气，“你啊。”

并不苛责，满眼尽是宠溺，最后给长孙离境理了理衣领，由那位老嬷嬷搀扶着走了。

“皇后对你们很好。”

杨宣妃主动打破沉默，“她对所有人都很好。”

前面一句话好理解，后面一句话似另有所指，长孙无尘听出了其中的深意，问道：“宣妃娘娘何故感慨？”

杨宣妃将视线从皇后离去的方向收回来，很自然而然道：“没有，我们说正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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