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在所谓的梦境中至少有三件事是真的。

“那两位女子骗了白的梦铃，她们不可能让整座城的人都陷入梦境，那需要难以想象的灵力支撑。”

灵光：“那她们如何做到又真又假？我即便不是幻系妖灵，也知道在梦境中创造现实是不可能的。”

无忧说出了一个寻常人难以理解的理论。

“有可能。她们编织了一个‘在有限范围内对她们有利’的梦境。”

灵光：“……”

不得已瞧了眼长孙无尘，希望得到提点和明示。

长孙无尘摇了摇头。

无忧：“我们可以想象成她们利用梦铃编织了一个梦，在这个梦中发生了几件对她们有利的事，而这些事将从梦境里直接投影到现实，获得现实的属性。”

灵光感到头顶上有几只眼冒金星的鸟在飞，一起搅动他脑子里的糯米粉和清水，歪了歪脑袋全成了浆糊。

长孙无尘把那几只鸟一扫而空，问无忧道：“比如那几件事？”

“比如她们毁坏了白的梦铃，白因此受伤，这是千真万确的。”

长孙无尘点头，“没错，这对她们有利。”

无忧：“把凉夜公子的身世放到有心人的梦中，她们也可以做到。”

长孙无尘：“……”

涉及李凉夜的他必须给出更多关心。

“关于凉夜兄的——没办法挽回了么？”

无忧缓了一口气，微微摇头，“皇帝和那些王公大臣会做一个梦，因为他们心里本就对凉夜公子的身世所想所惧，因此醒来之后会自发相信梦中所见。”

长孙无尘叹了一口气，低头不语，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无忧：“无尘公子不必灰心，梦境到底是白擅长之物，那两位女子并没能完全称心如意，也有她们意想不到的之处。”

灵光赶紧探头过来，“是什么？”

无忧：“白受伤之后，把神元给了无尘公子。”

长孙无尘：“……”

这神元实非他想要，是白貘神强行塞过来，牺牲别人成全自己不是他的做派。

无忧看穿他的心思，说道：“这是我和白的劫，无尘公子不必介怀，我们应该感谢你才对。”

长孙无尘道：“都说妖魔鬼怪、魑魅魍魉害人，现在看来反而是人在害妖，听你说了你和貘前辈还有那位妲己狐女的遭遇，我更确信如此。”

无忧：“无论人或妖，这世上总归好人好妖多一些，无尘公子就是最好的例证嘛。”

长孙无尘苦笑，灵光绕到他和无忧中间，说道：“咱往后再探讨人性缺失、道德沦丧好不好？这一通下来说不定外面变天了。”

瞧了眼无忧，“怎么带你出去？”

无忧向长孙无尘伸手，长孙无尘会意，便把左手伸出。

无忧的掌心合在他左手掌心之上，传来一阵纯净透彻的冰凉之感。

无忧将他的灵力借取了些许过去。

“当心了。”

话毕，长孙无尘和灵光同时下意识抬起了脚，不过很快便意识到这么做没用。

白色的寒冰地面裂开了。

砰然一声，所有的白冰在同一时间破碎，整个空间就此崩塌。

他们随即沉了下去。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长孙无尘根本无法想象如此经历——他们往下掉不是从天上掉到地面，而是从梦境掉回了现实！

回到令他恍然大悟，如梦初醒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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